她指了指外面的天空,眼底光辉闪烁,多的神彩没有半分是给裴肆的。
在邮轮上那天,姜余和萧心宜他们说过,这些计划啊什么的没什么好怕的,做了就能逃,想想不会觉得很兴奋吗。
萧心宜不听,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说自己好怕好怕。
姜余当时白了萧心宜好几眼,最后决定自己承担最大火力。
那些叭叭叭的建议萧心宜倒是没听进去多少,但逃走时耳边呼啸的声音一直在萦绕。
姜余说死了都得带全尸回去。
所以,萧心宜和周媛想办法联系上萧宥临的时候,她们都没哭,两个胆战心惊的姑娘忍耐着好几次的哽咽,说清原由,叫萧宥临他们赶紧来救人。
萧宥临赶来的很迅速,但是姜余当时人已经不在船上了。
萧心宜是个家里保护的很好的小宝贝,她眼前总是被单纯的事物笼罩,生命所承受之重,对于她来说是严肃的。
那时萧宥临先带着她们里俩先回去,继而又寻求当地的救援机关派发大量人员参与搜救。
过去的这一天半,萧心宜心情糟糕的很。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她哥面前毫无形象的崩溃大哭,萧宥临拿着抽纸一把把往萧心宜手里塞,他知道她很少这样哭的。
知道她伤心,但大概当时也没人理解萧心宜的那种复杂心情。
你肯定想不到啊,你哭的可是原先你最讨厌的人,一个被下了宿敌判决书的人,一个曾经放在雌竞场上一口一个你怎么不去死的人。
她以前是巴不得姜余早早爬开她的视线。
可讨厌鬼让她逃哎,又骂她又让她别回头。
萧心宜那颗玻璃心垒起的城墙当时早就崩塌了。
对于寻找姜余和裴肆这件事上,萧家兄妹就变得格外上心。
直升机悬停在空中的时候,萧心宜从后排探出个脑袋,被萧宥临一只手给按回去了。
绳梯悬空,姜余一步步向上攀爬,萧宥临伸出来的那双手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直到姜余握住他的小臂。
紧绷了那么久,终于雨后天晴,崖边那丛被暴雨打折的野花突然簌簌颤动,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姜余心中释然很多。
姜余抬头仰望着,那缕光是从萧宥临身后照过来的,沾着泥浆的紫鸢尾好像正在他肩头缓缓绽开。
他认真的看着她道:抓紧。
姜余抓紧,感觉自己被提起来了,那股力量好大,男人小臂绷紧的肌肉硌着她突突跳动的肋骨。
强硬又温柔的把姜余塞到靠窗里边的位置,被身旁萧宥临严严实实的遮挡着。
他不让她坐外面,像是不想让裴肆再和姜余挨得太近。
背上还有一大块血迹,萧心宜坐在后排,眼睛瞪大了问姜余背上是不是被砍了一刀。
“什么砍不砍?这又不是我的血。”
姜余缩在那里坐着,像只孤单的雏鸟,闷闷开口,声音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