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知道终于轮到她挨训了,乖乖的跪在太夫人身前,“祖母,孙女聆听教诲。”
太夫人肯说她,就是还不曾放弃她,是教导她为人处事,这些宝贵的经验,对丁柔来说很重要,别说跪下,就算是打一顿,丁柔能学到太夫人八分将来的日子会更好过。
太夫人狠下心肠,“你长本事了?竟然敢去捉奸?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当小姐的去踹门,你的名声不要了?”
“当时孙女激动了,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岳宁侯太夫人将盖子揭开,前面御史都还在,我总不能眼看着侯府太夫人拿捏住丁家,拿捏得住您,我看她的意思是想娶三姐姐做贵妾的,她是想打您一巴掌。”
丁柔也曾反思过自己,她踹门确实不太符合规矩,但她不是木头人,也不是正统培养出来的古代大家闺秀,现代人的一些特质和现代的记忆很难忘记。当时的情况权衡轻重,丁柔只能先去踹门,她也算好了,下人只有李妈妈,她即便为了大太太也不会乱说,岳宁侯太夫人..只要捏着鼻子认下了丁敏,她说什么话也没人相信。
“一时激动?我同你说过多少次?心得稳重,万事不扰,今日你激动了,做了错事,明日你有激动了,尹探花能谅解你一次,岂能次次谅解你?激动最是容易做下后悔不跌的错事,”
太夫人还是舍不得丁柔,孙女方才跪得时辰也不短了,再跪下去伤了膝盖,落了病根,太夫人也会后悔的,她方才让丁柔跪下,便是想给她个震慑,听她知道错了,何况丁柔一心为了丁怡,为了她,太夫人心里也是欣慰的。
太夫人伸手拽起丁柔,将她按在身边,缓了缓语气:“六丫头,如果我手中没有她的把柄,一旦她撕破了面皮,到处嚷嚷起来,尹探花会信你,但别人呢?总是对你不好的,你说没别的法子,是你没认真的去想。”
“祖母。”
“记住我的话,男人能信你一次,不会次次相信你,别因旁人的事去挑战你丈夫。你同尹探花的感情再重,他也做不到,三人成虎是圣人的明训,你可别不当回事,你出嫁后,最重要的人是你丈夫,不是娘家,也不是娘家的姐妹。”太夫人抚了抚丁柔稚嫩的脸颊,唇边噙着一丝笑意:“在我眼里,谁都没六丫头要紧,我不信你想不不到祸水东引..”
“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怡儿的感情那么深,事事帮着她,我是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心疼。”
太夫人对此一直很奇怪,按说丁怡出嫁前,丁柔刚刚记事儿,丁怡在娘家时没看对丁柔有多好,丁柔对旁人也总是戒备疏远的,唯独对丁怡总是容易‘激动’了。
“你想证明什么?”
丁柔被这句问话镇得有些晕,她想证明什么?证明丁怡幸福了,丁怡活下去就同丁敏认知的前生不一样了?证明她有能力改变一些事情?难道丁怡幸福,就代表她会幸福?丁怡同她前生容貌上再像,她们的性子也是不同的,丁怡能容忍兰陵侯妾侍,她是无论如何也容忍不了,丁怡能容忍表妹做妾,她一样接受不了。
丁怡不是她,丁柔垂下眼帘,她说丁敏放不下前生,她何尝又彻底的放下了?她手握成拳头,“祖母,我想我明白了。”
“想明白就好,六丫儿是个重情重信的,这也是我疼惜你的原因,然你...”太夫人揽住丁柔,轻声说:“男人的话你别都相信了,尹探花答应得再好,你也的留下一分。”
“嗯,我记得。”
丁柔感激的向太夫人看去,洒然的说道:“祖母,我彻底的明白了。”
”你是个聪明的,我不担心你钻了牛角尖。“太夫人宽慰了不少,丁柔问道:“虽然您不把她当成孙女,但下人外人可还当丁敏是丁家小姐,驱逐出族谱不是好法子,但这样的话..”
太夫人拍了拍丁柔的手,“还没想明白?”
丁柔灵光一闪,敬佩的道:“祖母真真是厉害,只要您同祖父做出不喜三姐姐的样子,下面管事妈妈都长着一双精明的眸子,怎么还会巴结三姐姐?至于外面的人...岳宁侯..”
“我虽然看不上岳宁侯太夫人,但岳宁侯此人甚是有才干,只要丁敏不跟着添乱,岳宁侯府富贵可保,丁家养了丁敏这么多年,如何也得收回点好处,我将丁敏嫁入岳宁侯府,明白的,聪明的人自然知道我已经放弃了丁敏,丁敏是可有可无的丁家小姐,谁还会重视她?至于那些蠢人,羡慕岳宁侯府富贵的人,巴结丁敏也得不到他们想要的,对丁家更没什么坏处,谁让他们蠢到看不清根本?”
丁柔点头说:“求三姐姐几次,得不到想要的,也会明白一些吧,丁家同三姐姐不在一条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