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看去,杨氏的私藏不少,柜子里放的衣服有很多件。丁柔笑着说:“我在娘家的时候,祖母总是说我毛躁,有时手滑打碎东西,我还总是专挑贵的摔,在母亲跟前我可得多注意一些。”
“你如果失手的话,我可不是你祖母,总会让你知道教训。”杨氏慢悠悠的说道,“你别怪我心狠,我也是为你好。”
丁柔笑容不改,“母亲的东西件件珍贵,我不仅得仔细捧着,没准还能长长见识。”
杨氏心里咯噔一声,她是算计自己的东西?“首饰...”
“首饰如果不同衣服搭配,衬托不出您名门贵女的风采。”丁柔眼里的算计更浓,心中却好笑得紧,羡慕的说:“母亲的家传首饰宝物一定不少,能不能让儿媳开开眼?儿媳也想见见以前的珠宝首饰,你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弘农杨家。”
杨氏更不敢让丁柔看首饰了,庶子也是有权利分财产的,虽然比嫡子要少一些,但杨氏一两银子都不想分给庶子。真正属于她的嫁妆不多,大多都是后来置办下的,不能算在嫁妆之列。
每一位新妇进门,嫁妆单子分为三份,婆家一份,娘家一份,另外一份存放在衙门里,有多少嫁妆一清二楚,谁也做不得假。杨氏即便想把有些东西变成嫁妆也做不到。
丁柔再接再厉的说:“我去取一整套衣服首饰来,让母亲也瞧瞧儿媳的眼力。”
“我同你一处,省得你弄坏了我的宝贝。”杨氏站起身,丁柔略带一丝嗔怪的说:“母亲信不过儿媳?”
“倒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万事还是小心些好,真出了差错,谁脸上都不好看。”
杨氏将手腕递给王氏,“你搀扶过我过去,看看小四媳妇的眼力。”
徐氏自动的跟在杨氏身后,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以前最不受宠的儿媳妇是她,现在...本以为尹承善娶亲后会好一些,如今看来丁柔不是好对付的人。
在杨氏的审视下,丁柔老老实实的挑选衣服,首饰,杨氏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仿佛打算发泄从丁柔进门后的郁闷,说话极为不客气,丁柔默默的听着,估算差不多了,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略带委屈的说:“不是儿媳诉苦,您衣服首饰不上身,哪能看出效果?”
“我看不上你挑选的衣服,试了也是白试。”
“母亲这话不妥,看着总没亲自试了好。太祖皇后曾经说过,化腐朽为神奇,同一件衣服,她能搭配出不同的效果,儿媳不才,也学了一些搭配方法,如果让奴婢试穿给您看效果也不是不成,但谁能有您通身的气派?衣服穿在您身上,才不会辜负了这上好的料子。”
丁柔在现代半工半读时曾做在品牌店做过导购员,收入直接同卖出的名牌挂钩,为了多挣点奖金,她没少练习嘴皮子,以至于后来她成了金牌导购,只要有客人进门,丁柔总能让她们从不想买到买点什么,小买变疯狂采购,女人的本性对漂亮的衣服,首饰没什么抵抗力。
杨氏被丁柔说得有些心动,试穿一套不满意再骂她,罚她,看她还有什么说的,丁柔瞧出一些端倪,主动搀扶起忧郁的杨氏,“母亲贵气十足,也让儿媳学学母亲身上的贵气。”
杨氏想反驳时,丁柔指着意见藕色的蜀锦衣裙,分散杨氏的注意力,“您看这件怎样?很衬您白皙的肌肤,不是儿媳赞您,同您站在一起,儿媳都觉得羞愧,哪有您的好皮肤?”
丁柔利落的亲自伺候杨氏换衣服,然后挑选首饰,很有眼力的将镜子拖到杨氏面前,丁柔仿佛一只缠花的蝴蝶围着杨氏转悠,杨氏虽然习惯了旁人的伺候,但能折腾丁柔心里是愉悦的,她站着不动,丁柔忙碌着,杨氏舒心的笑了,看着镜子后,心里承认丁柔的眼光搭配是不错,但口上却说:“不好,颜色太艳了。”
“那您试试这件。”丁柔取过来一件,“松香色素雅,很衬托母亲的温婉气质。”
“头钗不好。”
“那这对宝石的呢?亮晶晶的比珠子好一点。”
“褙子颜色不对。”
“三嫂,你将淡紫色的给母亲拿来。”
杨氏不停地换衣脱衣,佩戴钗环,丁柔总能说出一些如此穿戴的道理分杨氏的心,杨氏也觉得丁柔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全心的折腾她,顺便看看怎么穿才好看,凡是女人都少不了爱美的心思,尤其是杨氏老蚌怀珠给了她年轻的自信,也更为注意梳妆打扮。
专注于打扮的杨氏没发觉,她周围的人越来愈多,而丁柔一直在她身边站着,指挥着:“你梳头的发髻不对,不衬母亲,往高了梳,钗环不能这么戴,对的,轻插上插上。”
“上粉要均匀,胭脂淡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