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不明白了,跟上去,“梅子姐。”
“嘘。”石梅示意她别大声叫,低声道,“看到那白色画舫了没?”
香儿仰脸看了看,跳着道,“诶?那不是白舍么?”
就想要招手,石梅拦住她,道,“你刚刚没听红叶说么,楼里好些江湖人呢!”
香儿眨了眨眼,问,“嗯,怎么啦?”
“他们似乎都为佛像而来……不知道会不会找白舍的麻烦。”石梅有些担忧,“咱们让他别来吧!或者知会他一声楼里有什么人,好叫他有个准备,别一不小心中了埋伏。”
“哦……”香儿一脸的了然,点着头道,“梅子姐啊……原来你是担心白舍吃亏啊?难怪坐立不安的。”
石梅脸上尴尬,道,“他也算朋友么。”
“嗯。”香儿连连点头,“是呀,好朋友呀。”
“我们怎么通知他呢?”石梅掩过脸上尴尬,咳嗽一声问,“这里喊话听不到也不方便,不如开船过去?”
“不行啊,画舫上的船工都吃饭去了,要等一会儿才能来呢。”
石梅想了想,就见不远处的渡头,停着好几条摆渡的小船,“要不然我们去坐那儿的船?”
香儿点头,和石梅一起过去。
渡头上,空荡荡的,小船上倒是横七竖八躺着好些船工,都用斗笠盖着脸午睡。
“大哥,这船走么?”香儿问。
半晌,一个船工拿开帽子,看了一眼,道,“不走不走,别打扰人睡觉。”
石梅一愣,香儿不高兴了,道,“唉,你们不是做买卖的么?怎么往外赶雇主啊?我们是要租船的。”
“不租,没看到睡觉呢么?”不远处,另一艘船上一个船工凶神恶煞地回答,惊得石梅和香儿都往后退了两步,心说这船工怎么这么凶啊?
石梅觉得纳闷,往小船的窝棚里头看了一眼,觉出些门道来了,就见窝棚里头也蹲着人,他们的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明晃晃的——刀?!
石梅抽了一口冷气,赶紧拉着香儿要走,可是一回头,却见眼前落下两人来,正是楼里吃饭的两个猎户。
那两猎户长相凶不说,对着两人一笑还是满脸的横肉,“两位小姐,想坐船?我们载你们过去。”
香儿凑到石梅身边。
“不用了。”石梅摇摇头,拉着香儿想走,却被那两个猎户拦住,道,“坏了我的好事就想走?没那么便宜!”
话音一落,就要过去抓石梅她们,香儿机灵,伸手对着两人身后一指,两人一个愣神,香儿拉着石梅转身就跑。
但是没跑出几步,就被那两个大汉追上了。
眼看着就要吃亏,石梅抱着小福子觉得自个儿是凶多吉少了,却听耳边有人轻轻叹气,“怎么每次碰到你,你都在被人抓?”
石梅一愣,回头,就见白舍已经到了她身旁了。
“他们……”石梅一件白舍来了,瞬间觉得得救了。
“他们是猎户,你打搅人家做买卖,自然抓你。”白舍说着,伸手一拦两个猎户,道,“只是个普通女子而已,多有得罪。”
两个猎户对视了一眼,给白舍还了个礼,“原来是白庄主的朋友,那今日就给白庄主个面子。”说完,狠狠瞪了石梅一眼,“我们为了今日捉那对贼夫妻,都蹲守半个月了,都是因为你这丫头,全毁了。”
石梅有些委屈,不过也有些歉疚,心说,不会真因为自己出了乱子吧?回头看白舍,却见白舍对她摇摇头,示意——别理他。
那几个猎户见买卖黄了,就骂骂咧咧地带着十几号手下,坐船走了。
“怎么回事啊?”石梅不解。
“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一对老夫妻?”白舍问,“看起来非常恩爱?”
“有!”石梅点头。
“那对夫妻人称贼夫妻,是惯盗,朝廷悬赏万金捉拿的,那些猎户是想抓到他们送官换钱。”白舍道,,“贼夫妻虽然是贼,但在江湖上也是侠盗,劫富济贫的事情没少干,你今日误打误撞帮着他们脱险,也算是好事,不过下次别在乱管着江湖人的事情了。”
“哦。”石梅点了点头,心中犯嘀咕,谁知道他们要抓贼夫妻啊……还以为是来堵你的。
白舍伸手提过傻呵呵的小福子看了看,问石梅,“这猫哪儿有卖?好胖。”
石梅道,“哦,是西南那边儿来的,石梅接住白舍还给她的猫,见他要往湖心亭去,拦住,道,“唉,湖心亭里好像有埋伏。”
白舍一愣,回头看她,“什么埋伏?“
“那个……端砚在那儿呢。”石梅回答。
“哦,他约我来谈事情。”白舍站住了,回头看了石梅一会儿,似乎是明白了过来,了然一笑,“哦……你以为他们设了埋伏是对付我的?”
石梅挺老实地点点头。
白舍走过去低头看她,“你还挺为我着想?”
石梅拉着香儿回去了,小声嘟囔了一句,“顺便而已。”
白舍见石梅往回跑,摇了摇头跟上,余光瞥见了湖心亭附近攒动的人影,心中冷冷一笑——别说,还幸亏那丫头机警。
想罢,对着还没靠岸的画舫做了个手势。
画舫上一人立刻让画舫停下,回头道,“有埋伏,都打起精神小心提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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