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一个模样颇为清秀的丫鬟先给李宛宁和钱嬷嬷行了礼,方道:“芙蓉苑的春柳得了麻风,大小姐吩咐我们将她素日用的东西全都扔掉或烧了,以免传染别人。”
“麻风?!”钱嬷嬷脸色大变:“这病可是传染的,光烧了、砸了她用过的东西还不成,须得请大夫熬煮草药,让芙蓉苑的人都喝上一碗才保险。”
“奴婢记下了。”
几个丫鬟苍白着脸应了,麻风是绝症,一旦传染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她们这几日在芙蓉苑经常与春柳说话,唯恐被她传染。
夏蝉惊闻春柳居然得了麻风,心里暗暗觉得此事与自家小姐有关,但面上却并未露出什么颜色,只是关切地问:“春柳现在人呢?”
“春柳已经被大夫人派人送到洛阳的白塔了!”
丫鬟们答了一句,便匆匆走开。
夏蝉一阵唏嘘,这白塔是洛阳城里专门关押麻风病人的地方,一旦进去了,极少有人能生还,看来春柳是必死无疑了。
李宛宁低头看着石砖上的青苔,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如果春柳只是一味地攀高枝,她绝不会下此狠手,但是上次蒋府花灯宴的事,根本是春柳帮着李宛娇完成的,这样吃里扒外的叛徒,绝不能轻饶!那晚自己将梨花树汁混着药粉抹在了那件宝蓝色的衣衫上,并算准了春柳贪心会将它要走,且日日穿着,果不其然,春柳毫无意外地得了麻风病。
荷香院的两个奸细,已经除掉了一个,还剩一个。李宛宁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