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认Xue如此之准,几个青衣人也是精神一振,看来这个小姑娘没有撒谎,她真的颇擅岐黄之术。
“刀!”
李宛宁将银针插入针囊,伸出右手。
“在这。”青雨殷勤地打着下手。
“把你身上的酒囊给我。”李宛宁取过小刀,对地上的惊雷如是说。
惊雷惊讶极了,一边解下身上的酒囊,一边纳闷地问:“你怎么知道俺身上有酒?”
“脾气暴躁,舌苔泛红,一看就是经常喝酒的醉鬼!”李宛宁轻哼一声,拧开盖子,将酒均匀地涂在小刀两侧。
“姑娘,在下服了!”
惊雷摸着后脑,叹服地说。
“烛台!”
“在这。”
李宛宁将刀尖放在烛火上烤炙。
“你们两个人一会最后按住他的四肢,他现在昏迷不醒,我取箭的时候万一他动了,极有可能扎到心脏。”
“嗯,好!”
巽风和惊雷一前一后,双手轻轻地握住男子的四肢,时刻准备着。
好在方才这老者已经清洗好患处,这让李宛宁省了不少力气,她俯下身子,用刀侧均匀地挤压着化脓处,黑红色的血液汩汩涌出。
老者在一旁多次想说话,可怕惊扰到李宛宁硬生生地忍住了。
李宛宁小心翼翼地去除短箭旁的腐肉后,将刀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伸进肉中。
“你们准备好了吧?”
“姑娘放心下刀吧!”
巽风、惊雷坚定地点头。
青雨和其余的几个人手持烛台,稳稳地站在原地,整个石室亮如白昼。
李宛宁拿起一块麻布,按在男子胸口的左侧做准备,深吸一口气,持刀的右手在患处轻轻一转,呯——一枚半寸长的短箭攸地跳了出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准备好的麻布上,闪着幽蓝的鬼芒。
所有人几乎同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李宛宁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男子。
很让她意外——从割腐肉到取箭,男子虽然在昏迷中,却依旧动都没动,她让巽风惊雷按住四肢,显然是没有必要,在那几下剧痛时,男子也不过是轻轻蹙了蹙眉,很显然,他平时就有极强的自制力和忍耐力,所以连昏迷中也能如此镇定。
想起母亲以前给父亲的几个下属取箭时,他们哭爹喊娘的样子,李宛宁对眼前的男子肃然起敬,是个真男人!
瞧着青衣人隐隐流出的兴奋,李宛宁不得已地打击他们:“箭虽取出,但毒还没解,不必高兴的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