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逸尘皱了皱眉,心里不情愿,搁不住安太妃一个劲儿冲他使眼色,半晌蹭到韦太后脚下,跪倒磕头:“儿子一时鬼上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冲撞了母后,请母后开恩,饶过儿臣一次,儿臣保证下不为例。”
韦太后将脸一别,怒气未消。
安太妃在中间当和事老,笑呵呵地道:“姐姐,你瞧皇帝已经挨了一巴掌,又诚心认错,就不要再计较了,过几日就是皇帝选秀的好日子,就当图个吉利吧。”
韦太后沉吟片刻,这才把脸转了过来,阴沉着脸:“这次看在妹妹的面上饶皇帝一次,如果还敢再有下次,小心哀家的家法!”
“多谢母后宽宏大量。”
古逸尘虽然有些不服气,还是乖乖地磕了个头。
安太妃笑道:“这下不就好了,母子和睦才是咱们大夏的福气。”
韦太后心中微微冷笑,起身道:“夜深了,哀家就不打搅皇帝休息了,小德子,咱们回椒房殿。”
“诺!”
张德清弓着身子,伸出一只手,递给韦太后,随后向古逸尘轻蔑一瞥,气的古逸尘胸膛不住起伏。
眼见主仆二人踱步出了长生殿,安太妃这才拉起古逸尘的手,心疼地摸着他的右脸,柔声道:“孩子,痛不痛?”
古逸尘没有回答,只是咬牙切齿地盯着远处。
安太妃一惊:“孩子,你这是?”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却发现他看得是长生殿的殿门。
“狐假虎威的狗奴才!朕迟早宰了你!”
安太妃大惊失色,忙掩住古逸尘的嘴,眼光朝身边的女官花蕊儿身上一扫。
花蕊儿轻咳一声:“你们都下去吧!”
“诺!”
珠帘响动,宫女们排成两行,默默退出殿外。
眼见没了外人,安太妃这才握着古逸尘的手,坐到榻上,心有余悸地说:“刚才的话要是让你母后听见,又是一场打不清的官司!”
古逸尘脸色铁青:“儿臣不明白,母后为何如此宠信张德清这个狗奴才?甚至连朕这个亲儿子的话都不信,只信那奴才的挑唆!”
安太妃轻叹一声:“这张德清是对咱们孤儿寡母有恩。当日先帝驾崩,本是托孤重臣的大司马陆鼎突然逼宫篡位,亏得他连夜快马给京都的襄王、玄王送信,这才让襄王及时赶到,带兵勤王,保住了咱们娘们儿的性命。”
“真的仅仅是因为这些吗?”古逸尘目光闪烁:“儿臣倒是听说了不少旁的事。”
“旁的事?”安太妃黛眉微蹙。
古逸尘咬了咬牙:“民间有传闻,说张德清****尚在,根本是没净过身的!他.”
“胡说!”安太妃打断古逸尘的话,责备:“你怎么能听那些不三不四人的话冤枉你母后?什么没过净过身子,****尚在!这些话能从你这个至尊至贵的皇帝口中说出来吗?没得脏了嘴巴,堕了一国之君的身份!”
“什么至尊至贵,逸尘...逸尘不过是大臣眼中的傀儡罢了!”古逸尘难过地低下头。
只有十几岁的他其实心中一直藏着很多事,否则也不会闷到非要出宫逛逛。
安太妃悚然心惊,握住古逸尘的双肩,肃然道:“孩子,你胡说什么!你.你这番话没在你母后面前提起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