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灰原哀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神色带了点不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极为浅淡的、雪茄的味道。
喂,工藤,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女孩凑到江户川柯南的身边,轻声问道。
奇怪的味道?江户川柯南抬起鼻尖嗅了嗅空气,疑惑地说道,没有啊。
比如烟味?灰原哀试图提醒他。
少年又仔细地闻了闻,摇头道:没什么味道。你发现了什么?
没事,可能是我的错觉吧。灰原哀摇摇头。
也许是太晚了,你产生的幻觉吧。男孩安慰她道。
不可以哦,晚上就不要看电视了。七宫诚对以新奇的眼光看着他客厅电视机的孩子们摇头说道,如果你们想看电影,可以明天醒来之后再说。
现在等我把洗漱的东西拿出来,大家洗完澡以后去睡觉。
好。孩子们齐声答道。
七宫诚从杂物间拿出了一些一次性洗漱杯,挨个分给了小孩子们。
一楼和二楼都有洗漱间。七宫诚指了指客厅旁边的盥洗室,示意他们可以在那里刷牙洗澡。
七宫诚弯腰按住沙发上特定位置的按钮,几个动作就将这个折叠起来的沙发完全展开成了一张柔软而舒适的床。
哇哦,看起来好舒服的样子。小岛元太围着这张新出炉的床走了几步。
这张床还不够你们所有人在上面,七宫诚一边铺被子一边说,待会男孩子们可以在这里睡觉。步美和小哀可以在楼上的客房一起休息。
然而,一楼仅有的单独盥洗室不够所有的小孩用。
等七宫诚收拾好东西,一抬头发现吉田步美已经带着灰原哀走到了二楼客房的门口。
等一下!他下意识抬高声音喊了一句,让两个小女孩顿时纷纷停住脚步。
好像一时间语气激动过头了,只是现在客房里还供着一尊大佛,如果她们打开门的话,恐怕
七宫诚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急匆匆地上去,一边努力解释道:因为客房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上面盖了许多白布,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他挡在木质的房门前,僵笑着说道:等我收拾一下你们再进去,先下去在一楼洗漱吧。
那好吧,麻烦诚哥哥了。吉田步美并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礼貌地回应道。
而一旁的灰原哀则是下意识站在女孩的身边,垂着头,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表情,心脏在重重地弹跳一下之后,整个身体就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
走吧,灰原同学。吉田步美想要去拉旁边女孩的手,但是却注意到对方苍白得吓人的面色,灰原同学?
没事吧?七宫诚也俯下.身来,关切地问道。
以前也没见雪莉有这样的毛病啊,难道是变小的后遗症?
我没事。灰原哀的声音细如蚊蝇,然而抓着吉田步美袖子的手却用力到发白。
那就好。七宫诚站在原地,看着两个女孩从楼上下去,内心顿时松了口气。
他打开屋门,闪身进去,随后又迅速把门合上了。
屋内一片黑暗,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抱臂靠在墙边,他穿着一身厚重的黑衣,戴着同样色系的礼帽,长长的银发随意披散在肩背上,帽檐下那双凌厉的墨绿色双眼正透过刘海的缝隙冷冷地看着他。
G,你怎么来了?七宫诚挑了一个不近不远的称呼。
最近有在东京的任务。琴酒淡淡地说道,唇缝间还卡着一根未曾点燃的雪茄。
所以,这是顺路来看望自己?七宫诚试图脑补对方未尽的话语。
Boss让我给你捎句话。男人继续说,他从墙边直起身,走到同样有着银灰发头发的少年面前,注视着对方遮掩面目的墨镜,高大的身形将对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什么?七宫诚下意识地问道。
你还有半年的时间。琴酒垂眸看着对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瓣,眼瞳的颜色加深了些许,时间到之后,无论如何都要回到组织之内。
这下,七宫诚是真的茫然起来。
因为,除了副本和玩家正常待过的时间,其他时刻都是由系统自动托管生成剧情。但是,他所经历的涉及黑衣组织的副本距离主线剧情的时间线有些遥远,当时确认的很多情报就难以作为此刻的线索。
看样子,自己似乎是与那位先生达成了一些约定,让自己还能在外面呆半年。
我知道了。他最终只能这么回答道。
琴酒注视着少年,目光就仿佛要把他灼烧出一个洞。
外面的声音透过门板闷声传过来,是属于江户川柯南天真而清亮的声线。
诚哥哥,盥洗室的牙膏好像不够用了。他风风火火地跑上来,毫不停顿地打开了客房的屋门。
房门大开,七宫诚一个人站在房间里,背靠着高大的衣柜,手中还拿着原本盖在床上的白色防尘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是牙膏不够了吗?玩家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走到客房自带的盥洗室,从里面取出了崭新的牙膏,弯腰递给少年。
在这期间,神之义眼毫无死角地注视到江户川柯南敏捷地踏入了房门,目光在整个屋子范围内扫视,甚至还趴到床下看了眼。
拿去吧。
在七宫诚的声音响起来时,江户川柯南顿时站起身,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动一样站在门口,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牙膏。
谢谢诚哥哥。他甜甜地说道。
七宫诚:
不客气。
在小孩转身离开后,七宫诚再次合上房门,这次还顺手将它反锁起来。
身后的衣柜发出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响,琴酒正一脸阴沉得从里面踏出来。
即使这个衣柜空间再大,但对于一个体型挺拔的成年男子来说,还是有些逼仄了。
当时意识到江户川柯南要开门,七宫诚毫不犹豫地就将身边的煞神强硬地推进了衣柜,在对方仿佛要杀人的目光中,还迅速把衣柜门合上了。
得亏他的身份是组织的继承人,否则恐怕就要被对方当场拔枪指着脑袋来一发子弹。
那什么,阵哥,别生气啊。七宫诚换了更亲近的称呼,期期艾艾地凑近对方,抬眸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刚刚是情况紧急
琴酒低头注视着他,半晌没有说话,身上的压迫感却愈发沉重。
不过是一群普通的小孩子,你让他们这个时间进门吵闹?
七宫诚毫不怀疑,如果刚刚不是被他打断,琴酒在江户川柯南看到自己的时候,就有可能会动手灭口。
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普通的高中生,要维持普通人的人际关系,而且打打杀杀不好。他解释道,抬起手拍拍对方的手臂。
男人的目光落在被他拍过的位置,没有说话。
阵哥,客房的阳台和我的房间是联通的,你可以从那里过去到我房间里休息。七宫诚说,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还有,谢谢你刚刚因为我的短信还专门从客厅挪到了楼上
哼,别以为我会对你的容忍度很高。
琴酒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作为警告,最终还是转过身往阳台的方向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