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青的理直气壮,甚至带着气定神闲的咄咄势气,让皇后的胸口被那浊气冲的铮铮直疼,不禁抬手抚胸,怒目直视顾玉青,“你敢如是对本宫说话,难道就不怕本宫告到御前,治你一个大不敬的忤逆之罪?”
顾玉青冷笑,“娘娘你不敢。”
顾玉青微扬的嘴角将将翘起一个弧度,萧静毓终是从刚刚挨打的震惊愤怒委屈幽怨中缓出一口气,抬手指着顾玉青,“你未免也自大的有些可笑,我母后乃堂堂皇后,你说她不敢!”
说着话,萧静毓鼻间冷声哼出一笑,怒气伴着高傲,并步朝顾玉青行过去,“你方才打我的巴掌,我要连本带利讨回来,让你知道,什么叫敢,什么叫不敢,这天底下,还没有我母妃不敢的事情!”
说话间,她人已经行到顾玉青面前,只是不及她扬起巴掌,顾玉青却是一把取了收好的铁券,偏头含笑,目光奕奕,看着萧静毓,“你敢打吗?”
赫赫的挑衅,不加一丝掩饰。
一眼看到顾玉青手中的铁券,萧静毓刚要抬起的手顿时僵持,悬在半空,气息徒然加重,几乎是颤抖,眼睛一瞬不瞬凝着那铁券上泛着金光的游龙,满目酸涩的惊诧,“铁券!你从哪弄来的?”
萧静毓此言,顾玉青不禁失笑。
“难道公主以为,这是我偷来了?公主也太高抬我了!陛下的御书房,可不是鼓楼大街,随意任人进出。”嘲蔑之意愈发浓郁在脸上。
萧静毓受不住这个刺激,登时双眼赤红,妒气冲天的盯着那铁券,片刻,不甘心的转头,朝皇后看去,“母后?”满目询问,“为何儿臣没有?”
皇后顿时……
静毓素日被她调教,虽谈不上心机城府深厚,可也并不差,此时此景,她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被顾玉青刺激的本就怒气横冲直撞的皇后,此刻更是心生无力。
目光似有若无的瞥过角落里的香炉,深吸一口气,几近央求一般,对萧静毓说道:“你听母后的话,且去后殿等着,这里交给母后,母后定然让你满意。”
萧静毓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她满心满脑充斥的,都是那闪着耀眼金光的铁券,铁券上的金色游龙,仿佛活了一般,直直游到她的心口脑尖。
凭什么,凭什么顾玉青就有,她向父皇求了好几年,也得不到。
父皇未免也太偏心。
萧静毓已经心中愤愤,嫉妒与恼怒叠加,冲击的她仅剩的一点理智,顾玉青却是偏要火烧浇油,不温不淡,闲闲说道:“公主殿下方才不是一副要打我的模样吗?怎么不动手了?方才被我甩了两巴掌,难道公主就咽的下这口气?”
说着,顾玉青犹觉不够,啧啧一叹,“该不会是忌惮我手中这铁券吧。”
萧静毓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面色素白犹如宣纸,抖着嘴皮,眼底波光大颤,眼睛看着顾玉青,满眼情绪纷沓而至,“母后,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激动之下,萧静毓挥舞着双手,却又不敢朝顾玉青靠近,只声嘶力竭歇斯底里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