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慧贵妃大喘一口气,薄唇再抿,又道:“几番问询娘娘,娘娘只闭口不答,再问娘娘跟前伺候的人,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听一个小宫婢说,白薇昨儿就不见了。”
目光小心翼翼的微微抬起,朝着皇上看过一眼,带着胆战心惊的不安,犹如瑟瑟发抖的白兔。
“好端端的,丢了一个宫女,还是在被禁足的宫院中丢了的,这样大的纰漏,臣妾惶恐,不敢让陛下知道,当即便命人寻找,想着只要把人寻到了,就万事大吉,悄悄地将事情遮掩过去,佯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着慧贵妃娇丽容颜上流露出的那份惊恐,皇上心头略有不忍,她的举动,虽算得上欺君,可却也是人之常情,换作任何人,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只怕都会如此。
人之本性。
叹出一口气,皇上道:“白薇可是寻到了?”
慧贵妃哽咽之声当即浓郁,含泪摇头,道:“没有,臣妾快要将这皇宫翻出个底朝天来,也没有寻到,知道自己惹了大乱子,便不敢再耽搁……”
说着话,慧贵妃膝头一软,扑通跪下,“臣妾有罪。”
微微埋头,露出颀长白皙的脖子,虽已经是十七八岁儿子的母亲,可她的肌肤,依旧嫩滑光洁。
一直沉默立在一侧的萧煜,眼见慧贵妃跪下,当即“扑通”跟着就也跪下,“父皇,求父皇开恩,不要降罪母妃。”
皇上还不及说话,跪在萧煜身侧的慧贵妃当即一副震惊的表情抬眸朝萧煜看过去,满目匪夷所思,“你不是在西山?”
那样子,根本就是她从刚刚进御书房,直到现在,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萧煜顿时满面幽怨,“母妃眼里只有父皇,连儿臣也看不见了,儿臣这么大个大活人立在那里,母妃难道把儿臣当做撑梁的柱子了!”
慧贵妃不理会他的话,本就惊慌不安的面上,更是弥漫上一层惶恐难耐,转眼朝皇上看过去,“陛下,他又闯祸了?”
一个又字,咬的格外重。
萧煜登时翻白眼。
皇上哭笑不得,摇头安抚,“没闯祸。”
萧煜惹是生非,已经成了慧贵妃的一块心病。
慧贵妃闻言,这才面上一松,却是并不问他为何回来,只朝皇上道:“陛下,眼下要该如何,胡正还被关着呢!”
再次将话题扯回到胡正身上。
皇上眼角微颤,怒气犹如烈火烹油,越燃越烈。
真是反了他了,一个小小太医院的院判,就敢打着朕的旗号擅闯禁宫!
真真当朕是老糊涂了吗!
虽不明真相,可皇上对于胡正私闯皇后禁宫的第一反应,却是头顶顿觉有抹绿意浮动。
阴翳的眼睛微微眯起,迸出两道毒辣的寒光,对内侍总管道:“去,把那不知王法的东西给朕带来。”
内侍总管得令,当即转身而去,不过须臾,被五花大绑了的胡正便由几个小內侍押着,抬脚进了御书房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