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含笑看着她,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她微张的唇片。飞澜的唇同样是柔润的,温软甜香,让人欲罢不能。缠在腰间的手臂在一点点收紧,他的舌在她檀口中肆意的掠夺,身体被她挑拨的火热,已经不能满足于一个吻,手掌顺着腰肢顺势向上,停留在飞澜柔软高耸的胸口。
“呃~我的药!”飞澜突然低呼一声,用力将他推开,慌手慌脚的端起了被放置在一旁的药碗,尚好,触在掌心间的温度依然是热的。
被突然喊停,君洌寒一脸的不耐,薄唇紧抿着。
“皇上该喝药了。”她将白玉药碗递到他面前。而他长臂一揽,再次将她扯入怀中,孩子气的嘀咕了句,“你喂我。”
飞澜很是无奈的举起药碗置于他唇边,君洌寒才张口将药如数喝了下去。他唇角邪气的扬起,十分不耐的吐了一个字,“苦。”而后,薄唇再次压上她的唇瓣,探入的舌尖,还带着汤药的苦涩滋味。
良久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修长如玉的指温柔的划过她些微红肿的唇瓣,低笑着询问,“是不是很苦?下次不许拿这种东西给朕喝了。”
飞澜白他一眼,而后起身脱离他怀抱,将白玉碗放回托盘之中。“皇上又不是小孩子了,如果怕喝药就少让自己受伤。”
“没良心。”君洌寒笑着嘀咕了句,他还不是为了她,若他不以身相互,宁王那一剑便会刺在飞澜身上,那无异于扎在他心头,只会让他更痛。
他牵着她的手回到中殿,又连哄带骗的将她骗上了他的床。好在,君洌寒十分规矩,只是轻拥她入眠,但飞澜被他困在怀中,身体却一直是僵直的。
“怎么了?怕朕?”他低柔浅笑,将唇轻贴在她耳侧,“放心,朕身上有伤,今晚不会动你的。”
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沟壑,君洌寒心知肚明。但他是极聪明的人,绝口不提慕容氏灭门与无忧之死。只可惜,很多事,不是不去触碰,就能抹掉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早些歇息吧,明日晨起,还要启程回宫。”
“皇上应该知道,飞澜是不想回宫的。”她淡漠的出声。
“乖,朕这两日积攒了太多公务,等他日空闲了,朕再陪你出宫散心。”君洌寒温笑轻哄,十分巧妙的避开了敏感的话题。
而飞澜岂是好糊弄的主儿,她沉默不语,一双明眸清冽,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君洌寒无奈轻叹,手掌轻托起飞澜面颊,哑声道,“澜儿,朕已经放手过一次,这一次,朕不想再离开你了。”分明是柔润的语调,却依然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飞澜懂,他并不是和她商量,而是告诉她他的决定。无论她甘愿与否,她都要随他回宫。
飞澜被动的枕在他臂腕中,沉默不语。君洌寒指尖随意把玩着她一缕断发,褐眸逐渐深谙几分。响起那日雪谷之中,她挥剑断发,那般的决绝,就好像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丝一般。那一刻,他的心鲜血淋漓,方知这世上还有一个词,叫做‘痛不欲生’。
“澜儿,别在逃了好不好?朕真的很累,朕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如此幸运的抓住你,人生在世,草木一寸,一辈子不过短短数十载,朕是不信前世今生的人,朕只要这一世,能与你朝朝暮暮,暮暮朝朝,此生足矣。”
飞澜依然沉默,纤长的睫毛轻颤着,一串剔透的泪珠却无声而落,浸入绵薄之中,瞬间消失了踪迹。
他们之间,早已没有暮暮朝朝了。在她眼睁睁看着无忧坠落悬崖的那刻,在知道他毁了慕容一族的那刻,她的心已经被绝望掏空,早已失去了爱的能力。他既然想留一副空掉的躯壳在身边,那么,她便成全他。
再次回到广阳殿,飞澜只觉得恍若隔世。她多数的时间都是坐在窗前看天,紫禁城很大,头顶却还是四方的一片天。除了望天,她每天要做的只有三件事:等吃,等睡,等死。
回宫之后,君洌寒开始夜夜留宿广阳殿,白日偶尔也会将奏折拿到广阳殿中批阅,飞澜午睡的时候,大半是被他抱在怀中,他一面翻阅奏折,一面哄着怀中的飞澜入睡,等她醒后,在让她泡一杯上好的雨前茶,两人坐在园中品茶,偶尔也下几盘棋打发时间,当然,无一例外,飞澜仍是输棋。
这样的日子,飞澜过得不好不坏,而君洌寒却是乐在其中。只是,帝王独宠淑妃,后宫谣言四起,而灵犀办事稳妥,将一切流言都拦了下来,从未有只字片语传入飞澜的耳朵。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飞澜躺在院中软榻上小憩,身下铺着柔软的白虎皮褥,身上盖着厚重的狐裘,一头青丝随意的散开,衬得女子姣好的面容苍白而柔弱。
君洌寒负手而立于殿门处,遥遥的凝望着她,并不忍上前打扰了她的酣梦。“淑妃睡了多久?”
“回禀皇上,午后开始,已经睡了尽一个时辰。”身后灵犀俯身回道。
“嗯。”君洌寒淡淡点头,又问,“药备下了吗?”
“晚上的已经备下了,这两日入睡前都给娘娘服用过。”灵犀如实回答,不敢有丝毫纰漏。
“她没问过什么吗?”
灵犀摇了摇头,回道,“第一次喝的时候娘娘说了句:好苦。风御医便更换了几味腥苦的药,之后娘娘便再没说过什么。”
“若她询问起,你便说这是‘落子汤’。”君洌寒平淡吩咐。
“这~~奴婢遵旨。”短暂的诧异之后,灵犀恭敬的应着。分明是养身助孕的药,却偏偏要说成‘落子汤’,即便灵犀跟随皇上多年,也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思。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皇上急切的想要淑妃为他生一个孩子,他甚至向她询问了淑妃的月事。
日暮西沉时,天气逐渐冷了下来,君洌寒才将飞澜抱入殿中。两人简单的用了晚膳,而后,君洌寒回养心殿批阅奏折。刚刚入冬,晋南等地便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灾情严重,君洌寒一直在为救灾的事忙碌。救济粮已经送往了南方受灾严重的地区,并派了钦差专门负责赈灾情况,与此同时,君洌寒又命户部侍郎亲自去北方筹粮,以保南方百姓能顺利过冬。
他与几个受命大臣在养心殿议事,回到广阳殿已是深夜时分。飞澜以为他不会来了,便早早睡下。
“奴婢参加皇上。”灵犀出来接驾,慌慌张张的吩咐小宫女去将飞澜唤醒,却被君洌寒阻止。
“别扰了她休息,你们都退下吧。”君洌寒吩咐了句,而后自顾进入内室。
彼端,飞澜躺在宽大的床榻中,身上盖着明黄锦被,安然沉睡的小脸,如同出生的婴儿般纯净。他脱衣上榻,轻轻掀起被角躺了进去。然而,飞澜浅眠,还是被他扰了清梦。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清澈的眸中尚有几分未清醒的茫然,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模样诱人的想让人一口将她吞入腹中。
此刻,君洌寒的俊脸距离她只有寸许的距离,他含笑凝视着她,而后,真的低头咬上了她的唇。飞澜低呼一声,上手抵在他胸前,抵挡着他进一步的侵犯。而他并未浅尝辄止,反而逐渐加深了这个吻,同时利落的翻身,将飞澜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