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个一对小气鬼,一个友情吻而已。”君宁洒脱的耸肩,又道,“若他对你不好,本王的东宫随时为你留有一席之地。”
“朕的女人便不劳大翰太子吵醒,太子一路走好,后会无期。”君洌寒依旧冷着脸色,一把将飞澜揽入怀中。
君宁不以为意的哼笑,而后翻身上马,他牵着马缰,低敛的目光却落在无忧身上。凝视半响后,他解下腰间玉佩,丢向无忧的方向,“十八年后,拿着它来大翰向本王提亲。”
无忧接了玉佩,仔细端详,那玉佩是上等的汉白玉,通体纯白无一丝杂质,佩身雕刻着九天飞龙,栩栩如生,看得出是出自名家之手,质地触手温润,可谓价值连城之物,当然,龙是身份的象征,是权利的替代。无忧错愕,大翰太子送他这么贵重的东西,着实让他一头雾水。“喂,这是什么?”
他拔高音量询问,而此时,君宁早已带着铁骑策马离去。
“爹,这是何意?”他转而向君洌寒询问。
“是镇龙玉,大翰太子想让你长大之后迎娶他女儿。”君洌寒不急不缓回道。
“她女儿长的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若长的像个丑八怪一样,我也要娶她吗?”无忧嘟着小嘴,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场景:洞房之中,他掀起红盖头,只见盖头下一张柿子饼的大脸,眯成一条缝的眼睛,血盆大口,正娇滴滴的喊着他夫君。想至此,无忧不由得一身冷汗,连掌心间的玉佩都变得烫手了。他急忙丢给飞澜,“娘,你想替孩儿保管着吧。”
飞澜含笑,将镇龙玉收入怀中。而后侧头看向一旁君洌寒,只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想必是早知此事,“这亲事是你应允的?怎能如此草率。无忧已经七岁了,大翰的倾城公主才刚刚足月,这年龄悬殊,只怕不合适。”
自然,年龄问题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这王子与公主,一个自负,一个高傲,无法相互包容隐忍的婚姻,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真是杞人忧天。”君洌寒不以为意的笑,将她揽在怀中,轻描淡写的回道,“你这些顾虑,难道楚君宁想不到吗?他留下镇龙玉不过是示好之意,有了这份婚约的约束,两国便会长久的很平,待倾城公主长大成人,也是十八年后的事,若那时,无忧心有所爱,亦或者倾城公主觅得良人,再将镇龙玉完璧归赵,将婚约解除便是。”
飞澜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便点头应了,“嗯。”
“回宫吧,朝堂上那几个不安生的只怕还侯在养心殿中。”君洌寒所指自然是五部尚书。
“爹,你先回去吧,我和娘想在宫外转转。”无忧托着飞澜的手臂不放,“我想去醉仙楼吃香酥鸭,还想去梨园子听戏,还想……”
无忧喋喋不休,君洌寒蹙着剑眉看他,他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和太傅读书。“去吧,今天空下的课程,明日补齐。”
“啊?”无忧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他一看到那个留着羊胡子的小老头就头疼。算了,躲过一天是一天吧。
君洌寒策马先行回宫,飞澜与无忧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在皇城中漫无目的的闲逛。
“娘,你跟爹说说好不好,无忧不想跟着太傅读书,他絮絮叨叨一天的东西,无忧一个时辰就可以温习,他简直是浪费我时间。”无忧靠在飞澜肩膀,撒娇道。
飞澜失笑,宠溺的拍了下他额头,“你就是不知谦虚。”
“让爹爹教诲我也成,无忧不喜欢那个太傅。”无忧一双手臂环在飞澜腰间,继续撒娇。
飞澜将他轻拥在怀,轻柔的抚摸着他额头,“身为帝王,避免不了霸道与独断,若你爹爹来教导你,只会让你成为第二个他,而太傅辅佐三朝,是历届帝王之师,他知道什么是对你最好的,无忧,一朝天子要有容人之量,要谦虚,要懂得谨言慎行……”
“好了,好了,娘,你怎么比太傅还啰唆。”无忧嘟起小嘴,身子倾倒下来,将小脑袋枕在了飞澜腿上。
飞澜笑着,一下下抚摸着无忧的发丝。车帘被风轻轻吹开一条缝隙,这是帝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两旁一间挨着一间的店铺,各式商品琳琅满目。
“少爷,醉仙楼就在前面了。”车外侍从出声道。
“嗯,定一间雅座,点几样特色菜。”无忧依旧悠哉的躺在母亲怀中,轻阖着眼帘,唇片轻动,对车外吩咐着。
马车摇摇晃晃了一阵,在醉仙楼前听了下来,无忧率先跳下车,挑着车帘等候飞澜下车。飞澜牵着无忧的小手,母子二人并肩走入醉仙楼中。
他们在雅座中坐了下来,桌上已经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各式菜肴。飞澜推开窗棂,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对着那条最繁华的街道。
“娘,吃片鸭肉。”无忧用薄饼卷了鸭肉,又涂了酱递到飞澜唇片。
飞澜温温一笑,张开嘴咬住他递到嘴边的肉。
“好吃吗?”无忧献宝似的询问。
“嗯。”她含笑点头。这孩子可比君洌寒那男人贴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