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寂静的夜,窗棂突然一开一合,响动之声让楚嫣心中一惊,她侧头看去之时,床前已经多了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月白长袍,周身透着淡淡清冷。
楚嫣长睫轻颤几下,淡淡道,“你来了。”
慕容随风凤眸冷扫过地上染雪的绢帕,而后掀开她身上的锦被,翻身躺了上去,将楚嫣拥入怀中,“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一直硬撑下去?”
楚嫣将头靠在他怀中,微微的扬起唇角,“我还能撑住。”
“撑不住的时候呢?你宁愿死也不愿向我低头?”慕容随风的指尖轻勾起她下巴,楚嫣被迫仰头,对视上他幽深的褐眸。
她若不可闻的一笑,身体想他怀中靠了靠,他的怀抱很温暖,那是她渴望的温度,“我知道你舍不得让我死。”
慕容随风唇边含着一丝笑靥,两指捏了下她下巴,“你啊,就是仗着我宠着你,爱着你,就肆无忌惮。”他两指搭上楚嫣手腕内侧,片刻后,指尖离开她手腕,从袖中取出一支白色瓷瓶,倒出两颗白色药丸送入楚嫣唇边,“是寒疾发作了,将药吃了,会缓和一些,你这样娇弱的身体,将来如何能孕育孩儿。”
提到孩子,楚嫣小脸微红,但同时,一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如今,她与慕容随风已有夫妻之实,即便她再单纯无知,也知晓她与慕容随风欢爱是会受孕的,她的手下意识的抚摸上小腹,几乎惊出了一身冷汗。
“随风,你,你有没有替我准备药?”她微颤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几乎消了音。
慕容随风邪气的笑,双臂缠在她纤细腰肢,温厚的大掌又开始不安分了,“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身有寒疾,若不进行调理,很难受孕。”
“哦。”楚嫣小小声的应着,看来真的是她想多了。
“这些日子是不是都没有睡好?”慕容随风又问。
“太冷了。”楚嫣回道。
慕容随风笑着,忽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掌顺着她胸口的衣襟轻车熟路的钻了进去,大掌覆盖住她一侧的柔软丰盈,“是太冷,还是太想我?嗯?”
楚嫣红着脸,侧开头不敢去看他,眼帘轻合着,感觉着他越来越滚烫的手掌在她的肌肤上游走,而后一点点褪下她身上的裙衫,彼此赤.裸相对,肌肤相贴的触感说不出的美妙,他的热情点燃了她冰冷的身体,炽烈的云雨之后,她的身体才逐渐回暖,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中一夜好眠,只是,第二日醒来后,身边的位置早已空了下来,她的手掌轻轻的抚摸过身侧的床铺,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他的体温,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独属于他的龙涎香气。
昨夜的一切,好似梦一样,是那样的不真实。
“娘娘,您起身了吗?奴婢伺候您梳洗更衣。”门外传来侍女低低的声音。
“进来吧。”楚嫣淡声道,清澈明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她还以为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人会是他,可他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
侍女翠儿推门而入,手中端着金色铜盆。她的手脚很勤快利落,很快替楚嫣梳洗更衣,楚嫣换了件碧色蝶群,一头青丝披散在腰间,翠儿手握一把桃木梳子正一下下的为她梳理长发。
“娘娘,奴婢还是觉得你穿那件玫红罗衫裙一定是极美的,奴婢跟着娘娘也有些日子了,娘娘似乎只穿碧色、青色和绿色的衣裙,美是极美的,就是太素净了些。”
楚嫣闻言,但笑不语。她自幼在深宫长大,那些妃子们为了搏父皇青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许是看得多了便厌倦了,她便只喜欢素净的颜色,祖母也曾戏言:这万花丛中一点绿,倒也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