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的被窝里,他的味道好闻的仿佛透着魔力把人的筋骨都给软化,他的眼睛黑亮如漩涡。
“你说——”他凉薄的语风喷洒在她的面门上,手在她的腰上揉着,“到底是谁在欺负谁,想想看,是不是你从小就在欺负我?”
唐影看着他——
谁都看不到,但意外的彼此都感觉的到,对方在看自己。
他的体温渗透了布料直达她的血脉——
似有花在肢体里盛开,枝节触及到了角角落落。
她沉默。
他换了一种诱哄的语气,“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好好生活,你可以随时欺负我,我会一直纵容你,我不想找精神科的医生来,我坚信你是正常人。”
她的气息短了些。
他摸着她的脸颊,继续哄,“我向你走一百步,但是你别离开,站在原地别动,好不好?”
没有人说话。
这么一刻——
她甚至连呼吸都没了。
半分钟后。
她忽然掀开被子,起身,咳嗽,胸膛起伏。这么半天没喘气,憋的胸腔生疼。
楼景深也起来,拍拍她的背。
她转而又下了床,去洗手间,一会儿就响起了水声。
站在镜子前。
她没敢看自己,就觉得头痛欲裂!
她拼命忍耐着去抓头发的冲动,她知道这样不好,她清楚——
可这种举动就好像是有瘾一样,身体中好像有人在指引她,去挠去打。
心中更似有一团火,在炽烈燃烧。
这是唐影第二次打镇定剂。
她挣扎一会儿,停下,放弃挣扎,却又在片刻后又开始了反抗,不接受所有人的碰触,尤其楼景深。
她的理智在清醒与浑浊之间徘徊,她也想冷静,可不受控制。
头发依旧被抓的掉了很多。
医生走后,病房里又恢复安静,楼景深坐在床边,摸着她的头发,幸好这发量很厚。
楼景深的眼睛里有很多血丝,他垂眸看着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