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远死里逃生,居然缓醒过来,一眼看见那少年,惊喜道:“程前辈。”
那滕家兄弟本来惊讶,听到冲远竟然叫这少年前辈,心中惊疑,暗道:这小子明明比冲远还小上好几岁,又是什么前辈了?然而这人用折扇将两人挡住,又不是假的,心中有三分相信这人乃是一个修道的前辈,心中存了忌惮。
那滕家兄长道:“这位前辈,咱们各不相干,请你……”话音未落,只见那少年话也不是,突然抬脚,将自己的兄弟踢了出去,然后手掌一翻,一道火光飞出,追上弟弟的身子,轰的一声,已经将他烧成一团火球。
不过一弹指间,那火球已经熄灭,只见地面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物,刚才火球中的人影竟已经人间蒸发了。
眨眼的功夫,亲生弟弟已经死的一干二净,那滕家兄长瞠目结舌,头脑中一片空白,连伤心恼怒都忘了,目光呆呆的望着那少年,却见那人一挥袖子,往自己身上卷来,他想要闪避,哪知道那人来得太快,不及防备被掐住了脖子,就觉那人手指骤然收紧,一阵上不来气,昏了过去。
冲和见程钧出来,三下五除二将两人一起收拾了,心中虽然庆幸,却是转瞬被难过淹没,只觉得一阵阵心绞痛,眼前一片模糊,跌坐在地上。
程钧看了一眼冲和,冲和重感情甚至有时优柔寡断的性子其实不对程钧的胃口,但他又不讨厌这个人,眼见他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知是该骂还是该怎的,其实他刚才就想动手,因为那两个兄弟一开口说第一句,他就知道他们后面要说什么,因为实在是没什么新鲜。心道:刚才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诬良为盗,倒打一耙这么老套的把戏也说得这般津津有味,比街上的仙人跳还俗。这么古老的把戏还能骗人,骗人的是蠢货,被骗的是蠢货中的蠢货。
啧了一声,在那滕家老大的肩头一扳,咯的一声,将那人骨头扭断,那滕家老大大叫一声,硬生生疼醒过来。
滕家老大骤然睁眼看见程钧,突然灵光一闪,道:“你……你姓程?你是程家人?”
程钧一挑眉,道:“程家人是谁?”
滕家老大来了精神,道:“程公子,我们是上台郡滕家的人,和你们世代交好,我们是一家人啊……”
程钧见他啰啰嗦嗦的纠缠不清,直接伸手往他脑袋上按去,就听冲和道:“滕健,不要东拉西扯,快说重点,你想被搜魂吗?”
程钧闻言勃然大怒,转过去抬手给了冲和一耳光,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你那烂好心什么时候收起来一点?”
冲和被打的半边耳朵嗡嗡直响,半天才缓过来,却是没有生气,一来心中一直敬重程钧,不敢也不愿生他的气,二来如今也没有生气的心情,苦笑一声,道:“他滕家与我也有一段渊源,我也是……”
程钧懒得和他多说,卡住那滕健的脖子,道:“听见了么,不想搜魂就说重点——那滕家小姐,你的妹妹还活着吗?”
冲和不意他说出这句话来,身子一震,盯着那滕健。
滕健咕哝两声,终于道:“没……没死。这死丫头从家里私自出逃。老爷子说滕家没这个女儿,叫对外说她死了。然而就下令对冲和那小子进行追杀。一来为了保密,二来怕那丫头找到他做出什么不才之事,损了我家的脸面,因此事先杜绝了这个可能。”
冲和又惊又气,怒道:“好歹毒的滕家,好歹毒的滕老祖。我竟然还觉得你们家人……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程钧嗤的一笑,道:“好一个瞎了你的狗眼。既然如此,我搜魂你还反对么?”
冲和脸色涨红,道:“晚辈……晚辈不识好歹……”
那滕健慌了,一连声叫道:“别搜魂,我什么都说,那程家就是云州上阳郡的世家,道门的再传门第,他们族长叫做……”话音未落,已经被程钧按在天灵盖上,眼前一黑,再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