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便是义气二字,即使他是我的雇主,我也不会出卖他任何信息的,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也敢出来拉帮结派?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
“父亲,看他猖狂的,我去亲自送他上路?”魁梧金刚听后一阵火冒,成者为王败者寇,一个受擒的杀手,有何面目耻笑他人。他非一棒砸出他的脑浆不可!
“伟泽,这样不可。”高仲一制止了他的暴躁儿子,转而对杀手说道:
“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们只是雇佣关系,所以你我并非各为其主,更无需仇目相对。更何况你们并没有制衡的条约,而我的项上人头只有一个,所谓先到先得,为我一条人命,牺牲众人并不值得。再言之,生财之道千万种,我们沙帮也在广招贤才,照样是挣钱,如若有个安稳,何须朝不保夕呢?”
别说,能成为沙帮高管之一,武功平平的高仲一,一张嘴,可比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倒是个人物。他的一番话,有理有据抛砖引玉,刚才还是要杀手性命,而现在却在招揽杀手,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杀手听后,情绪被感化了不少,若有所思,内心在动摇。他说道:
“不得不说你确实说动了我,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作为赏金杀手,我喜欢独来独往,一个人自由惯了,倘若哪一天真被拴了起来,必定比死了还难受,何不一死来个痛快?你无需多言,我可以选择不说,你可以选择杀了我。”
高仲一见自己的说服并没有成效,并没有失望和失落,在如此多人的注视下,他必须要说这样的话,也必须要这么做。当然,他一开始就打算这样做。
“果然是位好汉,气节颇高。好!今天已经死的够多了,少死一个又何妨?你不说罢了,我不杀你,你走吧。”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父亲,您就这样放他走了?不可,他杀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您不能放他走!”
高仲一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制止了他的儿子。
“伟泽,跟父亲这般久了,你的弑杀和暴脾气还是没有收敛,这可是件坏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插嘴了。”
“可是父亲……”
“好了,于公于私你都得听我的。我意已决,无需多言!”
见自己的父亲有些怒意,年轻的高伟泽,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如若惹恼了父亲,父亲的碎碎念,能让自己头炸脑裂。
“你当真要放我走?为什么??”杀手满是疑惑,自己已经束手就擒,而且也不会投靠于他,高仲一为何要放了自己?
“有许多事是没有为什么的,非要说为什么,我比较欣赏你的行事风格,毕竟这些年,能坚守信义道德的人已经不多了。”
高仲一像是一生遇到过许多背信弃义的人,说到最后不免有些感慨,或者是他之前遇到过一些坚守信义道德的人,许久未见,有些怀念。
“别以为说了几句好话,我就会感激你。这次你放了我,算我欠你一条命,以后你高仲一有难,我魏三刀碰见便把我这条烂命还给你!我可以走了吗?”
“啊?他就是魏三刀?”
“这魏三刀成名已久,怎么这么轻易的就败了?”
……
围观群众里有人议论纷纷,显然是听过魏三刀这个名号。
高仲一当然是在逢场作戏,他当然也欣赏这种坚守信义道德之人,如若他一问,杀手便跪地求饶连忙招了,他反而会动了杀心。
“当然。”
高仲一示意放了杀手,尽管帮众不太乐意,可帮命难违,都还是收了刀,给杀手让了一条道路。杀手见此情此景,感慨又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捡起地上的兵器,对着高仲一道了句:“多谢!告辞!”便朝外走。高仲一、高伟泽、剑客三人是并排站在高处,高仲一在最里面,而剑客则在最外面,当杀手经过剑客之时,他便停下了脚步看着剑客。
“我魏三刀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没想到却这般狼狈的败在了你这毛头小子手里,可敢留下名讳,他日再战!”
剑客觉得这个杀手气节不错,便没有隐瞒。
“江耕耘。有缘自会再见。”
“好。告辞。”
说完,杀手魏三刀便大大咧咧的走了出去,门口围观的群众纷纷让道,这魏三刀,有许多人确实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