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行程,骑马乌拉拉朵儿虽学了个一知半解,可面对大漠复杂的地形,江耕耘还是不放心继续让她骑行。他便把这个任务给了张异,让张异带他的妹妹,乌拉拉朵儿本是不同意,但受不了张异的苦口婆心,便只有从了。江耕耘和吕子辰则各骑一匹马,还有一匹则牵在后面,几人长鞭一挥,绝尘而去。
两城之间,互通有无,也是合作不少,而那官道,虽每日被风沙掩埋,倒还有些痕迹也好辨认,每月商贩不少,已经踩压一条厚实的土地出来,烈马跑在上面,虽无法像草场驰骋,可也比走路要快上太多。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他们并未看见一路商贩,想必是土城连日下了几场大雨的缘故,好多东西都不太缺。而老天也似乎特别眷顾几人,天公作美,一路顺畅。只是轻微风沙还是有的,便都蒙了面纱,隔绝了许多尘埃。
四人一路快行了近四个时辰,已经出了大漠,进了草场。水城周边的草场跟土城周边可十分不一样,土城周边是沙漠边缘化,都是些干枯的只剩下枝干的植物,而水城则不同,水草丰沛,空气清新,要是过滤掉大漠,则会以为天地间都是如此清秀。再向前走了几里路,便到了官道,官道是个三岔口,指示牌上显示,一个到土城,一个到水城,另一个则到火城。
前面有条河,江耕耘建议在河边休息一下,天色近乎暗了,好在的事,水城已经不远了,看来今晚能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
水是清澈见底,还能见着鱼虾游动,放任马儿喝水吃草,四人便在河边洗洗。乌拉拉朵儿有些不适,想必是一路快行,就着之前的伤势未痊愈,有些恶心罢了,但她一路却并未支会一声,瞧的张异是好生心疼。
“傻妹妹,不舒服怎么也不说一声?”张异指责道。
乌拉拉朵儿淡然一笑:“没事的哥,这不第一次出远门嘛,或许这就是行旅客人所说的水土不服?”说完,她便又是一阵干呕。幸好中午吃的是干食,倒没吐出什么,只觉得胃里不舒服。
江耕耘见了也有些愧疚,乌拉拉朵儿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并未痊愈,这为了能在天黑之前到达水城,快马加鞭的,倒忽略了她的感受。江耕耘拿出随身的药瓶,倒出一粒药,递给了乌拉拉朵儿。
“朵儿姑娘,来,这是治恶心干呕的药,现在服下天黑之前应该就没事了。”
“谢谢耕耘哥。”张异替乌拉拉朵儿把药接过,递给了她,张异打开水壶,乌拉拉朵儿一口药一口水就吃了下去。她觉得自己有些无用,这才多久路程,就身感不适,耕耘哥可是行者无疆的人,自己这身体可是会拖后腿的。吃完药,乌拉拉朵儿看了江耕耘一眼,怯生生的说道:“耕耘哥,本说一路照顾你的,可没想到给你添麻烦了。”
江耕耘一听,立马说道:“没有的事朵儿姑娘,我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也是这样,这很正常,真的。”
江耕耘话说完,不知有匹马被什么一惊,跑了出去。众人也是一惊,倒是江耕耘反应最快。“你们先在这歇着,我去追回来!”
说完,江耕耘便骑上马,追起了受惊的马。受惊的马跑的挺快,是朝官道上跑去的,江耕耘这时瞧见,受惊的马的前面,有一行车队,正朝水城里缓慢驶去。从土城一路,并未见过什么车队,想必这一行人,是从火城来的,或者在水城周边游玩了一番。
受惊的马儿跑的挺快,朝着车队而去,江耕耘一看,顿时心惊,可别撞伤了人。但这行车队排场不小,应该大富大贵人家,周边还有侍从护卫,配置齐全。而这受惊的马就是这车队的骑马的护卫给拦住的。
护卫制服了马,江耕耘才赶到,他连忙说出着感谢的话,并陪了不是。
“实在对不起了,打扰了各位的行路,马儿受惊不听话,给各位赔不是了。”
江耕耘并未下马,在马上行礼道歉,但是当他行完礼后,他才发现,制服马儿的护卫,则有些与众不同让人印象深刻。
便只见,此人坐在马身,华服遮体,腰背挺直,足有六尺有余,气度不凡。而相貌,则五官精致,棱角分明,浓眉如剑,目光如炬。只是美中不足则是他的肤色,像是刻意在烈日下晒的,假若黑炭包公是事实,那他的肤色与包公无异,或者有过之无不及。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此人却戴了一半的面具,遮住了右脸,而面具的颜色,却是白色,上面用红笔勾勒出卧蚕眉,以及半个红唇,和左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那车里面有人开口说道。边说着,里面的人探出了头来,哈欠连天,显然睡了好午觉。探出的是个年轻公子,五官并不出众,整个脸还有些浮肿。虚眯着眼,瞧了江耕耘一眼,又看向了与众不同的护卫,明显这话是在问这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