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降大雨,雷声滚滚,响彻整个山谷。消息一出,整个云阳派,所有云阳弟子,无不痛涕,哭声不绝!
离云阳派近的,半天则就收到了消息,远的,也不过两天,所以时间上,还是充足的,只不过是远处的要赶上一些。
木城离云阳派不过二百公里,飞鸽传书,也是很快,而此次传递讣告,云阳派用的则是猎鹰,猎鹰的速度,又比鸽子快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齐云龙的死讯传到木城的时候,天才刚刚亮。
木城有个大家族林家,和云阳派有些往来,消息传到林家时,被庙宇堂的眼线发现,经过探查,发现竟然是此等大事,立马回报了庙宇堂。当时怀远方丈刚用完早膳不久,正在诵经念佛,这个消息就传到了他的耳中,消息一听,他可谓六神已乱,木鱼落在地上,再无心吟诵。
怀远方丈思索了半天,才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唐德多吉,一来此事重大,他隐瞒是隐瞒不了的,唐德多吉早晚都会知道,二来,他要思索下齐云龙死后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好处和坏处,跟着藏人们一起,他又能得到些什么,等到这些想的都差不多了的时候,他才决定把这事告诉唐德多吉。
下雨不能出发,唐德多吉正在房间里看书,分别不到一个时辰,怀远方丈又来拜访,让他以为是有其他的事情,但听完怀远方丈带来的重磅消息,他先是愣了一愣,随后是狂喜!
齐云龙死了?齐云龙死了?唐德多吉的高兴,莫过于发癫发狂,在怀远方丈的添油加醋的怂恿下,他决定趁其病,要其命!怀远方丈把话说完,便不再打扰,他还有其他的部署。而在怀远方丈走后,唐德多吉立马叫来了江央拉措,他要这个军师,为他出谋划策!
木城林府,木城第一大家族,家主林志鹏,四十来岁,正值壮年,正回忆着讣告的内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着。家族兴衰,日月更替,这是常理,有盈就有亏,有盛就有衰,那云阳派已在江湖赫然挺立了三代,如今齐云龙已死,怕是云阳派的浩劫,其他势力,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说不定从此,云阳派就从此消失于江湖,那他林家,又当仗义疏财还是明哲保身?还是分一杯羹?思来想去,他拿不定主意。
“老爷,您找我有事?”
门外响起了声音,林志鹏这才反应过来,他请的给他拿主意的人到了,他激动的,亲自开门迎接。
开咯吱一声开了,只见门外,站着位奇怪的人。
只见这人华服遮体,腰背挺直,足有六尺有余,气度不凡。而相貌,则五官精致,棱角分明,浓眉如剑,目光如炬。只是美中不足则是他的肤色,像是刻意在烈日下灼晒的,假若黑炭包公是事实,那他的肤色与包公无异,或者有过之无不及。而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此人却戴了一半的面具,遮住了右脸,而面具的颜色,却是白色,上面用红笔勾勒出卧蚕眉,以及半个红唇,和左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半面郎——萧楚篁?!
“哎呀萧兄,你怎么还是如此客气,我认你为兄弟,你也不要拿自己为下人。”
萧楚篁不太习惯的改口道:
“那林兄,大清早你找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林志鹏把萧楚篁叫进了屋里,然后把齐云龙的死讯告诉了萧楚篁,接着把自己思索了半天的三条路说与他听,他自己拿不定主意,想求一个稳妥的方法,毕竟他家大业大,不想到时一步走错,而家毁人亡。
萧楚篁依旧处变不惊,怕是很少有人能看见他的表情动作,这或许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因有关,他想了一阵,然后建议道:
“林兄,有句话叫,顺势而为。虽然这是要变天的征兆,但若是有谁想要分食些利益,怕是得倾尽全力,不计后果才行。林兄既有顾虑,却又不想错失机会,那为何不事事都做一步打算,权衡事态,见机行事,把赌注压在胜算最大的一方。”
林志鹏有些不是很明白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仗义疏财?明哲保身?分一杯羹?都做一手准备?”
萧楚篁点了点头道:
“这样虽说代价大了些,但风险小,风险小,回报的几率也就更大!”
林志鹏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他心中压抑的纠结,也释放了许多,他应声道:
“好,就按萧兄说的办!但萧兄,你可还得帮我谋划谋划啊。”
萧楚篁恭敬的说道:
“既得林兄收留,理当解你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