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据儿保证会先顺您,遵您为太皇太后,事事听你的安排。”
“姐姐,据儿将会迎娶田家女为皇后,且保证会立她生下的儿子为太子。”
“姐姐,您还犹豫什么?难道您忍心看着弟弟身首异处?忍心看着平阳被撵出长安,回封地终老?”
田蚡声声的呼唤,王太后低泣着摇头:“他是我亲生的儿子,田蚡,哀家下不了手,再不孝哀家也无法弃他不顾,就没别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王太后拉起从进来就抱住她大腿哭诉的田蚡,王太后很疼爱田蚡,在倾轧的后宫里生后,只有田蚡一直在帮她,为了能让刘彻登上太子之位,田蚡散尽家财去结交朝臣勋贵,就是为了给刘彻造势,当初像魏其侯窦婴卑躬屈膝,只为了窦婴能支持刘彻,这些王太后都无法忘掉,她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所以她才会不停的让刘彻给田蚡封赏,让刘彻认命田蚡为丞相。
“哀家去找彻儿,哀家是他亲娘,哀家的话他会听的。”
“姐姐。”田蚡喊道,“您难道现在还看不出来,彻儿心里哪有你这位生母?他的心思都放在皇后娘娘身上,哪还会记得您是他母后?”
“不会的,彻儿不会这么无情,哀家要去找他。”王太后脑筋有点不清楚,“他怎么会忘了哀家?”
“母后,阿娇有喜了,皇上一直在昭阳殿。”平阳长公主在田蚡的不断暗示下,终于潺潺微微的开口“皇上他变了,他不肯相信我们,只听阿娇的话,对馆陶姑姑比对您还孝顺。”
“馆陶大长公主?”王太后清醒了一分,“她也配,蓄养男宠的刘嫖,凭什么和哀家争儿子?”
“姐姐,我可听说刘嫖就在回京的路上,等她回来了,皇后娘娘再产下皇子,哪还有您站的地儿?”田蚡添油加醋的说着,他是最了解王太后的人,知晓怎么说才会最让王太后动心,小眼睛眨呀眨的“您可得想清楚了,不趁着现在,等到弟弟坏了事,平阳被赶回封地,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还得仰人鼻息,看皇后阿娇的脸色孤单的过活,您为皇上辛苦劳累的一辈子,当上太后是享福的,可弟弟看着您都心疼,从高皇后开始,那位长乐宫的主人似您这般被皇后压着?黄航根本就不听你的话...”
“够了。”王太后怒道,一甩袖子,“你别说了,哀家是大汉皇太后,不会连你们都保护不了,让刘嫖得意的。”
“我的好姐姐,您终于想通了,刘嫖不就是仗着原先的那点点拥立之功而得意吗?她也不想想皇上是谁的儿子?”
田蚡扶着王太后坐下,像是当初一般,为王太后按摩肩头,叹息:“想当初您在后宫里步步维艰,为了皇上忍痛送走了南宫,为了他将隆裕嫁去陈家,将平阳嫁给短命的曹寿,在刘嫖跟前伏低做小,都已经是皇后了,窦老太太和刘嫖一咳嗽您还得跪下请罪,更别说在阿娇面前了,您何时让她伺候过?这些事儿,皇上不记得,弟弟记得,心疼姐姐。”
王太后耷拉着眼睑,无力的叹道:“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皇上怕是都忘了。”揉了揉额头,王太后接着说道:“田蚡,就没别的法子?彻儿再不孝也是哀家的儿子。
据儿...看着是好的,但终究隔着一层,他身边还有一只支持他的窦家,他会信守承诺?”
田蚡不屑的撇撇嘴,“不是我说,就窦家现在那点能耐,刘据若是看得上便不会来找我们了,刘据可是个聪明人,姐姐若不支持他,这辈子他不过就是个藩王命。”
“您想想,他这些年一直和刘旭争太子之位,他是皇长子,刘旭登上太子之位,便是他倒霉的日子,他能不着急吗?”田蚡压低声音,眼里烁烁寒光“您当初怎么对待废太子刘荣的,阿娇就不会做?”
王太后嘶了一声,脊背发凉,责问:“我何时对付刘荣了?”
“姐姐,咱们是一根身上的蚂蚱,您还瞒我?当初可是给姐姐收了尾的,逼死刘荣的人,还是弟弟让人捅到窦老太太那里的,喝,窦老太太多威风,直接将先皇叫去长乐宫,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先皇一个字都不敢多说,隔日便赐死了他,这才是大汉皇太后的威风。”
王太后对当时窦老太太的怒火还记忆犹新,怕事情漏了马脚,知道人被车裂之后,她的心才稳住,凭什么窦老太太能做得的事儿,她就做不得?王太后不会不服气,但真要下手对付刘彻,她有点担心,刘彻从来就不是她能掌握主的儿子,极为有主见。
“看现在的情况,彻儿不会根本就不会立刘据为太子。”
田蚡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只是打算让刘据直接当皇上,您就是辅佐幼主的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