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岸笑起来:“这么想我,那天晚上,为什么不松口呢?”
聂云深:“呵呵。”
舒岸又说:“我会尽快回去。”
聂云深什么也没说,直接把电话挂了。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被他老妈一个电话强行从被窝里扒拉出来。聂家小少爷五周岁生日宴会,他这个做叔叔的得准时到场。
聂云深去商场给小侄子买了一套最新上市的乐高模型,到酒店时正好赶上party开始。小宝贝人不大,请的客人不少,除了父母两边儿的亲眷和朋友,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大堆幼儿园的小朋友!
聂云深一脚踏进那座被装饰得无比童趣的超豪华大厅时,差点被叽叽喳喳的童言童语给吓一跟头。
他才要退出来,身后撞上了一个人,一回头,是他慈祥又威武的亲娘。
如果他没记错,老妈是头天才从冰岛飞回来,特意赶着参加宝贝金孙的生日会,但脸上一丝长途飞行的疲态都没有,简直比他看起来还要神采奕奕。
聂云深如果有尾巴的话,这时一定恐惧地垂在身后一动不敢动。因为他老妈脸上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
聂妈妈果然嫌他来得太晚,拎着他教育了半天,最后话锋一转,说满屋子亲朋好友家同龄的他他他她她她都成家立业了,怎么你你你……
“单身狗,听过没?不羞耻吗,不惭愧吗,不打算去争取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吗?”
聂云深心说怎么能歧视单身狗呢?单身狗也是有人权的好吗?更何况你儿子怎么可能是单身狗?只要你儿子愿意,大把人愿意倒贴上来。现成的不就有一个么。
当然,这种话他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他太了解自个儿老妈了,给她一个舞台,她就能演出一部大戏。这种时候保持缄默是最好的办法,她自娱自乐一会儿,注意力很快就会被宝贝孙子吸引过去,千万不能跟她正面刚,否则她会把小孙子的生日宴变成亲儿子的修罗场。并且可以预见的是,全家人肯定都会站在她那边!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聂云深就觉得生无可恋生不如死。求救的目光如同X射线一般越过重重宾客,准确无误投在了他的亲大哥身上。
正在招呼宾客的聂云旗接收到他的目光,了然一笑,十分仗义地过来将他老妈请走了,说是宝贝儿子要跟奶奶一起切蛋糕拆礼物。
聂云深感激地看了他大哥一眼,而那一头,一群小孩儿迎着聂奶奶开始欢呼,轰然声浪迅速把聂云深给炸飞了出去。他一转身迅速逃出了门,迫不及待打算去露台上透透气。
那片号称空中花园的近千平露台是酒店的特色,聂云深才走过去,忽然觉得身后的脚步有些不对。刚才穿过走廊时看到隔壁宴厅在举办商业酒会,人来人往他也没太没当回事,以为都是来吃饭的客人。但是这会儿听着显然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突如其来一转身,结果被一个香喷喷的身体直接撞进了怀,那人一抬手搂住了他后脑。
……哦,原本是打算蒙眼睛的应该。
“聂哥!”
聂云深眯起眼睛盯着面前这一身正装的小帅哥:“原来是韩少爷。”
韩意完全没理会他称呼里的疏远,相当不把自己当外人地顺势挂在了聂云深的脖子上,噘着嘴撒娇。
“你以前在床上可不是这么叫我的。”
“你也说是以前了。”聂云深微微向后仰着头躲了躲,捉住他的手腕,把人从身上剥下来,“而且韩少爷大概记错了,我们没有上过床。”
“对呀,没上过,只是把裤子脱了而已。”韩意嘻嘻笑了两声,并不在意他的话,反正他在聂云深面前早就已经没有脸皮了。“聂哥,这么久不见,你有没有想我?”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一句问话,聂云深脑子里响起的,却是舒岸昨天晚上那句慵懒又温柔的“有没有想我?”相比较而言,还是舒总的声音听起来舒服多了。
于是聂总监相当坚定地摇头:“没有。”
韩少爷不高兴了:“骗人。你那回明明就是想上我的!”
聂云深在心里翻个白眼,那回明明是你脱了裤子想坐上来被我拒绝了好吗?
韩少爷没法搂脖子,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搂住了他的胳膊:“聂哥,当初咱们是合作关系,你不愿意坏了规矩。现在咱们没有那层关系了,要不要约一炮?”
聂云深看着韩意那张相当漂亮的小脸蛋儿,笑眯眯地捏了捏他精致的鼻尖,在韩意期待希冀的目光里,轻轻说了两个字:“不了。”
语毕他把胳膊从这位小少爷手里抽出来,绕过他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