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接冯氏话茬:“二嫂说的是,到时也让我家珠珠碰碰运气,说不准珠珠入了大师眼缘,也能给批个命呢!”
苏明月进门便听到这番话,她见大家说得热闹,朝上首老太太福了福身,行了礼,便默不吭声立在姜氏身后。
大家看她一眼,并没人理会她,月姐自小就粘着她娘,寸步不离,姜氏就她一个女儿,便也纵着她,旁人早就见惯不怪了。
龚姨娘也出来凑热闹,说甚的她也想算算命之类的话,见没人搭理她,便闭嘴不吭声了。
姜氏懒得理会龚姨娘,苏明月却被她恶心的狠了,都起了要打死她了事的念头。
走在路上,苏明月想起龚姨娘的嘴脸,心里不痛快。
姜氏看她好几眼,问她:“怎么了?”
进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怎地又不高兴了?
回想老太太屋里发生的事,姜氏恍然:“你在生龚姨娘的气?”
苏明月抿着嘴,不吭声。
姜氏好笑:“这种事从来不全是女人的责任,男人的态度往往才会给女人足够的底气。”
苏明月有些听不懂姜氏的话,是说苏承厚给得龚姨娘底气,她才会这般行事,可她怎么看是老太太给得底气呢!?
她刚要开口问姜氏,只见姜氏笑看着自己。
苏明月敛目沉思,是啊,老太太之所以这般行事,何尝不是苏承厚立场不坚定,便给人一种错觉,就是他赞同老太太的做法,龚姨娘是老太太点头纳进门的,又有传承香火的重任,姜氏不理她还好,一旦与她计较,苏承厚说不定会立场坚定站龚姨娘一边,纵然宠妾灭妻名声不好听,姜氏的处境也会更尴尬。
再者说,问题不是出在龚姨娘身上,没了一个龚姨娘,还会有王姨娘、李姨娘,只要他们愿意,苏承厚从来不会缺姨娘。
苏明月想清楚这些,不禁懊恼,她问姜氏:“父亲对您真的那般重要吗?”
姜氏笑了:“月月,你要懂最重要的抓在手里,其他的都不重要。”
苏明月想到那一叠抄好的经文,脱口问道:“娘最重要的是我吗?”
姜氏对上闺女晶亮眼神,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是啊,月月是娘最珍贵的,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苏明月红了眼眶,她何其有幸:“娘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娘两个互诉了衷肠,心情舒畅了,苏明月要求和姜氏一起去大殿念经。
姜氏应允。
念了一天的经,苏明月晚上回到厢房,想了想,让红群把灯芯调亮一些。
厢房里本就备着笔墨纸砚,苏明月吩咐红群铺好宣纸,帮她磨好墨。
她终于鼓起勇气提起了毛笔,闭眼沉思,凭借记忆深处的感觉在宣纸上一笔一划写起来。
令人兴奋的是,她居然写的还不错,一口气照着经书抄写了十几张大字,一张比一张像个样子,十几张下来,居然找到了写字的熟悉感觉。
苏明月甩甩手腕,又写了几张,停下手,捧着经书,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不认识的字竟然没有几个。
苏明月兴奋了,要知道经书是最晦涩难懂的书,字也生僻,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世道,她也算个文化人了。
她愈发起劲地看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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