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历打开柜子找烛灯想要点亮,却发现柜子旁边的桌子上竟然大大方方放着一封密信。
“大人,这密信是烧掉还是锁起来?”景历提醒道。
“哦那个啊,没什么用,烧了吧。”
景历按照吩咐点燃了密信,烟丝丝缕缕绕着,闪动的火苗里更看不清陆辰的表情了。
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封密信在景历的手里灰飞烟灭,一切都化为了虚无。
和他苦苦等待的希望一样,归于了了。
从巡抚一行人来之前,他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对于前知府、现文书的柳大人,他用了十二分的心思,甚至亲自过问他女儿的婚事。
其实整个淮州的高门贵府,对柳文书的明升暗降都大约知道,当初他是淮州的父母官,如今看似是受到提拔到了巡抚身边,可实际上却是被夺了权力。
这样的空架子,那些高门自然是不愿意结亲的,而柳文书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女儿低嫁。
陆辰努力想要促成一门能让柳文书满意的婚事用了许多的气力,眼看有些眉目了,他也终于等到了这位前知府的回信。
他的心在狂跳,这是他这些年头悬梁锥刺股疯了一般发奋苦读,唯一想要完成的事情。
他心里清楚柳文书不会直接告诉他答案,但至少会给他至关重要的线索。
只要有线索,查下去,就一定能撕开一个口子,把里面的真相一点一点挖出来,自己唯一的心愿总会了结。
可……
信里对过往的线索只字未提,只是十分隐晦地告诉他此案非同寻常,和大家族有关,让他务必不要沾染这个早已结案的案子。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紧,雨点敲击地面更是紧锣密鼓,雨气腾起来,潮闷让人透不过气。
“轰隆隆……”雷声响了起来。
干涸了很久的淮州终于笼罩在了这瓢泼大雨之下。
电闪雷鸣,天空留下短暂又异常夺目的光,陆辰起身,不紧不慢走到窗边,伸手要开窗户。
“大人,夜深了,雨气阴冷。”景历将蜡烛点明说道。
“没事。”陆辰猛然推开窗户。
“咔嚓!……”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外面的雨声变得近在咫尺。
景历拿起披风走到陆辰身边,给陆辰批上,站在了陆辰身后,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偶尔的闪电照亮整个院落,让细细密密的雨点子现出原形。
“大人,真是好雨啊。”景历感慨。
“是啊,淮州的雨季终于来了。”
陆辰看着窗外,那似乎没有尽头的黑夜,一次次被闪电割裂。
清晨,林棠顶着黑眼圈将屋子里面的盆和桶拎出门。
昨晚的雨下了整整一夜,林棠前些日子忙着自己的事情,完全忘了淮州的旱季过去了,而雨季要来了。
她将要提前加固屋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到了雨夜,她束手无策,只能看着雨水漏进来。
而爹爹这一夜也没有睡好,可能是因为屋子里寒气和湿气太重,让人透不过气来,爹爹几乎咳嗽了一夜,就算是用药压,也效果寥寥。
她把饭做完,将屋子里的暖炉烧好,想着扫完屋子里的水,安顿好了爹爹就出门去趟医馆,可发现屋顶依旧有水滴落下来,屋子总不干净。
她放下手里扫水的扫帚,抬眼看向滴水的屋顶,很是郁闷地叹了口气,去旁边杂物间搬着梯子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