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舒映桐根本不想搭理他,翻身要回里侧,左手腕被紧紧擒住。
“松开!”
对方恍若未闻,保持蜷缩的姿势。
抵在她手臂上的额头一动不动,汗水沁进衣袖,隐忍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透过薄薄的布料暖了那块肌肤。
和预料中的不同,他没有开口说只言片语,手指上的力量如钢似铁。
舒映桐垂眸试着微微曲了几次膝盖,若有所思地盯着黑暗里的轮廓。
又没下死手,不过是给他个教训而已。
如果他夸张喊痛撒娇,绝对让他尝尝更厉害的。
现在他这样沉默隐忍,倒让她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
“你想怎样。”
回应她的还是缄默,手腕上的力量松了些许,呼吸声却没减轻。
从没见他这副样子,一时间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力道重了。
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没心情跟他拉扯,索性闭上眼睡觉不管他。
良久。
察觉额头抵着的手臂不再绷紧,头顶呼吸声平缓绵长,景韫言抬起头舒展身子。
大拇指轻轻摩挲手中纤纤细腕,紧张地看了她一眼,眉眼弯弯长臂一捞把她搂进怀里。
感觉怀里温软的身子一僵,立刻软软地在她耳边呓语状低声叹息:“疼…”
静等片刻,抵抗的气势果然卸下,景韫言弯唇一笑。
苦肉计,以逸待劳,好用。
舒映桐睡着了,他睡不着了。
第一次软玉温香在怀,就算她睡得规规矩矩,动都没动过一下,也让他胸膛里的一颗心乱了节奏。
他自认不是什么柳下惠,脑子里各种旖旎念头闪过,比中毒后的万虫噬心还要难以克制,一贯的冷静自持尽数崩塌。
稍稍拢紧手臂,心里苦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啊…
夜无眠,从黑暗到轮廓慢慢清晰。
视线从自己和她交缠的墨发落到她脸上,两人距离近到可以一根一根数清她两排乌黑的睫毛。
挺翘小巧的鼻头下那张微抿的红唇越看越好看。
要不是怕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真想试试有没有想象中的甜软。
热烈视线带来的压迫感让舒映桐睫毛轻颤几下缓缓睁开眼,入眼满目白色丝绸,肌肉线条明显,还有起伏。
窝在别人胸口醒来真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咬牙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无力的挫败感,烦躁地抬头瞪着始作俑者。
“手可以松开了吗!”
手腕在别人手里,她居然睡得很安稳,放前世简直死不足惜。
“桐桐,我今天要走。”
答非所问让她微微怔愣,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嗯?”
刚拆线一天的伤口,骑马出行很容易崩开。
伤口反复裂开纯粹是作死行为。
“局势紧张,不得不提前出发回熠王府。”景韫言温柔一笑,低头凑近了舒映桐的脸,鼻尖和鼻尖只有一线距离。
“你睡觉的样子好乖,好想亲你。”
“呵~”舒映桐冷嗤,淡淡地看着他微红的眼睛,“你想试试敬事房的刀功?”
景韫言笑意盈盈压下她刚曲起的膝盖,低头贴在她耳边缓缓说了一句话退开。
看着她慢慢扬起嘴角,眼神前所未有的妩媚,景韫言被这勾人的笑容晃花了眼。
下一刻回神为时已晚,只见她眼神一厉,毫不犹豫抽腿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舒映桐利落翻身下床从医药箱抓起剪刀回身刺向从地上爬起来的景韫言,“想试试春宫是吧!先试试自宫!”
景韫言脚步潇洒一旋,迅速截住握着剪刀的手腕,一推一卸一拉,步法飘逸转至她身后,嘴里却慌张求饶。
“夫人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