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石子路还没完全铺好,又赶着建围屋,自然而然的搁置了下来。
下过雨,除了平时要走的主干道,其他地方到处泥泞得很,南村娃子们没处玩,都被胡椒叫去屋里学字玩游戏。
朱萸给舒映桐送完豆浆,问过了村里人,又跑去叫胡椒带娃子们去喝豆浆。
胡椒领着一众小豆丁远远地看见灶房外面屋檐下站着的一个人负手望着远处群山。
长身鹤立,远远看着有股子芝兰玉树的味道,那一袭鸦青色鹤氅很是精致。
眼睛一亮牵着月儿加快了脚步。
司曜勾起嘴角,眼尾飞扬。
看吧,这才是一个正常姑娘看见他该有的态度。
眼神多么热切啊。
胡椒在司曜面前站定,从下到上认真快速看完鹤氅,敷衍地福了福身,牵着月儿进了灶房。
“嗯?”司曜眯了眯眼。
这个穿着得体,样貌灵秀乖巧的姑娘,那一脸热切好像是冲着他的鹤氅来的?
为啥刚才从她乌溜溜的眼睛里看到了隐隐约约的嫌弃?
就是嫌弃!
还看见她皱了皱小鼻子来着!
十八年来,还没哪天过得像这两天这么憋屈!
“胡椒姐,外面那个叔叔长得真好看!”栓儿蹲在地上笑嘻嘻地把手伸进盛了热水的木盆里。
“也就那样吧,我哥好看多了。”胡椒不以为意地皱皱鼻子,从罐子里舀了一勺皂荚浓浆,给每个小豆丁手上倒了一点。
远看还行,走近一看风骚兮兮的,哪有她哥清俊疏朗来得赏心悦目。
“不对,景哥哥最好看!”栓儿激动地搓着手里的泡泡表示抗议。
景哥哥抱他走过很远的路,给他买了好多香香甜甜的糕点,还给了他一颗亮亮的金珠。
必须最好看!
“不行,我哥天下第一好看!”
“你胡说!景哥哥天下第一!”
司曜站在外面听这一大一小争论,差点没吐血。
煜恒二十,哥哥?
他十八,叔叔?
嗯?是他少年老成了?
不服气地走近灶房,冲胡椒眼尾微挑风情万种勾唇轻笑,缓缓道:“敢问贵兄尊姓大名?”
天下第一好看?
胡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正视他的眼睛朗声回话:“家兄姓胡名杨。”
说完多一眼都不想再看他,朱萸有个词特别适合她现在的感受。
辣眼睛。
“胡杨?天下第一好看,呵呵。”司曜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出了灶房远远看见死乞白赖牵着舒映桐,甩都甩不开和她并肩而行的景韫言。
一股怨气油然而生,抬脚大步流星往他们方向走。
“我去北营有事,你跟着做什么。刚才又说困?”舒映桐无奈停住脚步,挫败地看着旁边这个牛皮糖一样的人。
从回房间门一栓就扯着她往床上压,嘴里喊困说要补个回笼觉,嘴上却毫不犹豫亲上来。
被他缠绵温柔的吻法勾得差点投降,门板适时被大力拍响才中断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