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里阴凉,原以为第二日会阴雨绵绵,却不想竟是个大晴天。
赵云珠站在院中,沐浴在阳光下,身上暖烘烘的格外舒适。
三七提着一篮子从外头回来,见着赵云珠,立即笑道:“小姐,外头可热闹了。”
赵云珠转眸看去。
三七将篮子递给半夏,走至赵云珠身边,笑道:“冯太傅的幺孙冯公子,小姐可有印象?”
“怎么了?”
谁记得……
“昨儿午时,有一青楼女子在冯府门外砸门,那姑娘本是卖艺不卖身的,说是那冯公子应了人家姑娘,要为她赎身,得了人家的好后又始乱终弃,被楼里的嬷嬷知道了,讨了一顿打,又接了一夜客,气不得便直接在冯府门口撞了墙……”
丁香在边上听过了忍不住蹙眉道:“什么肮脏东西都往小姐面前递,那楼里的事哪能随便讨论。”
三七嘟了嘟嘴:“外头都传着呢,就刚刚去药店抓药,就有人在一旁嚼舌根,怎的我们就不能说了?”
赵云珠看着三七就要掐架的模样,立即笑道:“然后呢?”
三七眨着一双明亮的杏眼继续道:“那姑娘在冯府门口受了伤被接进了冯府便没出来了,听闻可能没了。”
赵云珠低思,问道:“那外头可还有人论着我们府里的事?”
三七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了,还有说祁王惹了陛下不悦,被革职关在王府里,倒是没听得谁说我们府里的事了。”
“这案子都还没个结果,怎的就淡下去了呢?”
三七眉头一皱,圆圆的小脸蛋揪在一处。
赵云珠伸了个懒腰,让白菊取来披风,道:“走,去鹿鸣院一趟。”
鹿鸣院。
此时已是午时初刻,赵天宇捂着额头坐在椅子上饮着一杯浓茶,皱着眉,似有些难受。
赵云珠上前瞧着忍不住轻笑道:“这是做贼去了?这般累?”
赵天宇往椅子后一靠,将脑袋枕在椅背上:“还不是你那谁,昨夜抽风来找我喝酒,我硬实将自己灌醉了也没能从他口中套出一点内容来。”
说着又揉了揉额头,看着外头阳光明媚,忽而转头看向赵云珠,“今日天气好,午膳过后我们出去走走?”
“你是没被罚够吗?还敢带我出去。”赵云珠在一旁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茶水浓如苦药,蹙眉放下,对着一旁的丁香道,“送一壶花茶上来。”
“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不识货。”赵天宇饮了一口,满足的晃晃头。
赵云珠摇了摇头,随即轻咳了两声,方开口道:“你可知祁王被禁足了?”
“知道。”赵天宇神色淡淡,“只是可惜了,我原以为始作俑者是祁王,原来并不是,那群黑衣人许是西辽人,祁王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搞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赵天宇仰着头,又道:“这西辽人废了这么大的劲就为了灭我们永德侯府,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随即转眸看向赵云珠,“珠珠,你心里藏着事,却不同我说,我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