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珠面上柔和看着谢大夫人轻笑,道:
“夫人说的什么话,我们赵家最是注重国法,谢大爷看着敦厚,应是被冤枉的,因着被冤枉而住牢房然后病下,委实让人听了心疼。”
顿了顿又道:“这样吧,下午哥哥去趟县衙了解一下什么情况,若是真被冤了,便帮个忙保出来。”
一句话说得在理又委婉,让谢大夫人寻不出孔来钻。
“这……”谢大夫人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现在这个情况。
人家答应了去县衙保释,但这前蹄是若是真被冤枉了话,可那些刁民所说的确有其事,只是发生时已经善了,都给了银子的。
赵天宇摇着扇子点头道:“好,我下午就走一遭,过几日父亲娘亲就会到柳州城了,我们也差不多该出发了,就算是感谢谢家这几日的招待了。”
赵天宇特意在感谢两字上重了音调,含笑的语调让人瞧不出问题来。
赵云珠面上带着柔笑,转眸看向谢大夫人,道:
“说到这事,我正想同夫人说一声,原来我们在城南有座房子,既然有住所岂能再厚着脸借住他人的屋檐下,前几日已经命人收拾妥当,下午便搬过去住,多谢谢家这几日的收留。”
谢大夫人被打得措手不及。
怎么会?
他们还准备借永德侯府的势压一压其他家,若非衙门突然闹事,此时外头已经开始传的沸沸扬扬,永德侯府的大少爷、大小姐代永德侯夫人归宁,正住在他们谢府。
他们这一般走,他们还如何造势。
谢大夫人立即道:“不过小事而已,只是那房子定然长久未曾有人居住,表小姐身体不好,还是住在谢府吧,这样多少也有个照应。”
城南可是有权有势之人的地盘,他们谢家在柳州城已有百年也不能随意踏入城南地界,若是他们搬去了城南,之后要寻他们可就难了。
再说她就没听说过永德侯在柳州城有房子的,若是有定也是很久以前置办的。
赵云珠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那房子并非我们永德侯府的,襄王晓得我寄人篱下,让我搬过去,襄王的命令,我们也不能不听。”
说着对着穆雪玲招了招手,道:“雪玲姐,你赶紧回屋收拾收拾,三七去将马车驾到门口接我们了。”
穆雪玲提着篮子上前,犹豫一番,开口道:“云珠,你那泥人碎了。”
说着将篮子递上。
她今日去街上买了丝线,回来时转回自己屋里,将云珠昨日特意放在她屋里晾晒怕被人撞了的泥人带上,给云珠送来,却不想与谢大夫人撞了个正着,泥人掉在地上断成两截。
眼中带着愧疚,目光忍不住扫向屋里。
心中有些不安。
襄王那般重视云珠,若晓得她将他和云珠的泥人摔碎了,会不会扭断了她的脖子。
赵云珠低头瞧着篮子里断了两截的泥人,轻叹一声,抬眸对着穆雪玲道:“你去收拾吧,这个给我。”顿了顿又道,“不必担心,不过小玩意而已,碎了便碎了吧。”
谢大夫人绞着手里的锦帕,看着赵云珠手里的篮子,瞧着他们的脸色,立即道:
“襄王的命令自然要听,只是也无需这么急,表小姐可是什么东西碎了,我让人重新制一个,表小姐在府里再住两天可好?”
萧炎昊从屋里出来,目光深沉的盯着赵云珠手里的篮子,问道:“碎了?”
赵云珠握着篮子的手一紧,这该死的习武之人的耳朵,不要太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