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大门被贴了封条。
侯夫人站在大门口仰着头看着“谢府”两个大字,心中并无多少感情,她说要带侯爷看自己住过的院子,她哪里记得自己住哪个院子,只是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她也想瞧瞧自己曾经的家长什么样。
无论怎么样,她的身体里流着谢家人的血。
然真站到谢府门口后,看着那封条,只觉得时过境迁,曾经的一切不过过往云烟。
“可要进去看看?”永德侯低头看着侯夫人问道。
侯夫人摇了摇头,道:“不去了。”然后转眸看向远处,笑道,“给云珠带些吃食回去罢,也不知这柳州城的糕点比之京都如何,她可吃的惯。”
永德侯和侯夫人转身离去的同时,谢府后侧角门有人翻墙而入。
夏蝉熟门熟路的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前,破败的院子格外容易让人忽略。
夏蝉轻笑,这乔姨娘倒是个聪明的人。
这谢家刚遭遇屠杀,谁能想到谢家府里竟有人住在里头。
夏蝉直接走了进去。
谢秋香坐在石桌边捡着自己采摘的花瓣,忽然见着一男子进来,猛的慌张起身,再一瞧竟是那人身边的护卫,面上立即一喜,胸口处的心在雀跃的欢跳。
他瞧见自己的模样了,来寻她了?
“公子是来寻我的?”谢秋香问。
夏蝉嘴角含着淡笑,对着谢秋香颔了颔首,开口直接问道:“乔姨娘可在?”
谢秋香眉头忽而轻皱。
娘亲虽貌美,但已迟暮,他为何来寻娘亲?
乔姨娘听得院中声响,踏着莲步,慢慢走出屋子,见着夏蝉,秀眉微皱,又不留痕迹的拂去,眼神清冷,语气疏远的问道:“寻我何事?”
这处已不再安全。
谢家人被抓入狱,她便带着阿香从角门逃出,以防那些人忽然想起府里还有个谢二小姐,将她抓了去。
她们逃至城外的小庙,化作难民的模样,就是吃个面食也只能点最便宜的素菜面,也只敢点一碗。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叫人看出端倪。
也好在她们逃得快,不然定然惨死于那夜的匪徒刀下。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又有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们在外等到午时方悄悄的回到谢府,寻了最角落,最不易被注意的院子藏身,再做下一步打算。
而眼前的男子忽然出现,已然说明,这处地方已经暴露,谢府不再安全。
她们必须离开了。
夏蝉看了谢秋香一眼,目光落在乔姨娘的身上,含笑的道:“赵小姐有请乔姨娘。”
夏蝉看着乔姨娘,心中也在做着打量,但始终与乔姨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似在说,你去不去都可以。
乔姨娘知道眼前之人,上午在赵小姐的院子里见过,好像叫秋枫。
她始终看不懂赵家那位病弱的小姐,赵小姐显然比之任何人都要危险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