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般人开头问的吗?
近来好吗?吃了吗?旅途还顺利吗?
蔡斗金看着只余二人的室内,想着寒暄的顺序还真是有趣,笑了。
“谢娘娘关怀,齐王幽默风趣,为旅途填色不少。”
幽默风趣?顾露晚想,我们认识的应该不是一个人吧!
不过人前人后的齐王,的确不同。
顾露晚依旧关切,“就没遇到什么难事?”
蔡斗金可不将送齐王的金银财物放在心里,摇头道,“一切顺利。”
顾露晚讶异的瞪大了眼,接着又拧眉若有所思。
“可我听说齐王到了徽州,你们过了十来日才启程,若是齐王有为难外祖父,您可千万不要跟外孙女客气。”
蔡斗金依旧笑眯眯的,“齐王爷身体不适,在府上静养了数日,除了挂心,倒也说不上为难。”
“这样啊!”顾露晚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安的看了看门口,才从袖袋里摸出一块腰牌,放在矮几上,推给了蔡斗金。
蔡斗金看出腰牌属于吏部尚书,笑容一僵,不甚明白的看着顾露晚,问道,“这是吏部尚书的腰牌。”
顾露晚点头,“齐王给外孙女的。”
蔡斗金自然也听说了吏部周尚书失踪的事,他甚至还在黑市委以重金找人,只是至今没找到半点踪迹。
蔡斗金面上不露,依旧装着不太明白的样子,“娘娘这是何意?”
顾露晚神色黯淡下来,又带着两分忧心。
“齐王抓了周准,都威胁到外孙女这儿来了,让外孙女请祖父入都,事到如今,外祖父还不对外孙女说实话吗?”
………
今日暗流汹涌的可不止承恩宫,还有北玄宫,谛听卫掌握吏部卖官鬻爵,受贿更改证据考评的证据很是充分。
朝堂上,葛中书呈上案子办结的折子给萧风奕,引得了登基一年多的萧风奕,第一次斥骂满朝朱紫。
指责他们尸位素餐,不思尽忠职守,光想着做表面文章。
亦有不少官员哭闹着喊冤,说是被吏部给逼的,说不送银钱考评便会居于末等,是被逼无奈才行贿的。
而葛中书的意思,是严惩卖官并连贿两次考评者,其余人根据情节轻重罢黜或罚俸,并提出要完善吏部考评,建立合理的反馈机制。
之后言励与礼部何尚书先后站出来,重提吏部职权过重,干预科考,致饱学之士不受重用,应收回其根据其他考评安排官职的权利。
一时引来朝堂多方争议。
相对下来,萧风浅领兵去北境反没引起多大波浪。
一来国库经过蔡国公和吏部一案,略有充溢,二来半数人自顾不暇,不想出头引人围攻。
散朝后,言励和何尚书走到一块,才说了没两句,就吵了起来。
后面一推人跟着看热闹,尤其原是郭侍中一党的黄侍郎等人,对言励亲近何尚书的行为很是嗤之以鼻。
笑他孤家寡人一个,爬上侍中之位有何用。
………
清心殿听竹堂,换了太监服饰的顾露晚和萧风浅蹲在里院的侧墙角,一边小声说着话,一边等候陈平给他们的提示。
萧风浅问,“太子妃怎么跟娘娘说蔡公的啊!昨日你见蔡公还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