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的路并不太长,却也不短。
司马长空在前,朱七在后,一路之上,不见二人有任何的言语。
司马长空显得十分的轻松,一路上,总是能从司马长空的眼中见到笑意。而,朱七却不似司马长空那般轻松,时而面色阴沉,双眉紧锁,时而轻声叹息,双手轻轻摩擦……
显然,朱七有心事,而且在纠结……
这一切,司马长空似乎并不知道,又似乎司马长空根本就不在意。
短短的一条路,他们二人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越是临近出去的门,朱七的脚步愈是缓慢,而司马长空似是无意却又看似有意的等着朱七……
终于,门出现在眼前。
而这一刻,朱七怔了怔,突然变得十分的轻松,嘴角缓缓勾起了笑容,一抹令人舒服的笑容。
司马长空瞧着朱七笑道“是不是有人会死了?”
司马长空语气平淡,不见情绪波动,似乎司马长空说的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朱七笑道“每天,每时,每刻,都有人会死。”
司马长空轻轻的叹息一声,道“是呀,人的命,天注定!”顿了顿,接着道“有人成王,有人成寇。”
突然,司马长空盯着朱七,笑了笑道“你又是哪一种?”
“我?”朱七想了想,才道“我那种也不是。”缓了缓接着道“我即成不了王,也绝不会为寇。我就是我,一个小小的捕快……”
“好,”司马长空笑了笑道“很好。”顿了顿接着道“我总该知道我死在谁的手里。”
朱七听到司马长空的言语,满脸的诧异,惊道“你怎么会死?是谁要杀了你?”
司马长空笑了,瞧着朱七,仿佛在瞧一只猴子,滑稽的在表演的猴子。
朱七仿佛已看透了司马长空的目光,但是朱七却满不在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觉得我会杀你?但我为何要杀你……”不禁又轻叹一声,道“人,活着就不是一件易事,却便便有些人不想好好的活着,一心求死……”
司马长空也轻轻叹息一声,道“如果能活着,谁乐意去寻死……”
朱七此时也是若有所思,嘴里不知道低估些什么,良久方才一声长叹。
也就在此时,司马长空已找到机关,随着机阔的声音振动,门缓缓打开。
星光斜斜射来,映着司马长空的眼睛,司马长空的眼睛,仿佛也已落在了星空之中。
而就在此刻,一个婀娜的身影悄然落在司马长空的眼眸中。
一身黑衣,只有如夜明珠的双眼露出,那眼眸,却如寒光,深邃,却没有一丝感情。
黑衣人正在瞧着司马长空,仿佛在瞧一个死人。
剑光如水,冰冷无情。
突然,剑光一闪,人如蛟龙……
司马长空仿佛已经忘记了躲避,他的眼睛似乎已被那冰冷的剑光吸引,已忘记了躲避,甚至似乎已经不知道这一剑,是可以要了他的命。
也就在此刻,司马长空身后的朱七动了,人如飞燕,眨眼间,朱七已来到司马长空身前。再一转眼,朱七的刀已经握在手中,已经攻出三招。
司马长空却一点也不震惊,仿佛司马长空早已知道朱七会出手似的。
司马长空真的知道?或许,只有司马长空自己心里清楚。
朱七的刀法真的很不错,劈,拉,推,砍,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般的大开大合,力量汹涌。
黑衣人的剑法却还是那般简单,简单却非常实用。
黑衣人的剑法,本就是杀人的剑法。杀人的剑法,本就是简单的剑法。简单,而且有效。
司马长空已经开始佩服朱七的刀法,不仅朱七的出手极快,朱七的变化也是非常的快。
只可惜,朱七的刀,连黑衣人的衣角也碰不到。
黑衣人的剑法虽然简单,但是速度非常的快,而且变化诡异,狠毒。
黑衣人的剑,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攻出,也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突然改变剑式,若是经验不足,只怕早已被刺出了窟窿。
司马长空此时额上慢慢布上一层细汗,他在恐惧,倘若那时自己与黑衣人过招,只怕此时已然是一具尸体了。
朱七的额头也开始落下汗珠,心也在极速的跳动。
朱七的出手已经不及方才,虽然依旧是朱七攻的多,防守的少。但是,黑衣人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猛然变招,已极不可能的方式攻出一招,只这一招,却叫朱七不得不防,而且令朱七惊恐连连……
突然,只听得朱七一声大喝,刀法陡变,招式已没有方才的猛烈,却十分的辛辣,狠毒。
黑衣人猛然攻来一招,朱七却仿佛没有瞧见一般,刀势不收,依旧朝着黑衣人的胸口攻去。
黑衣人目中露出惊恐之色,长剑变化,急挑朱七的刀。
长剑速度再快,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黑衣人虽然避开了要害,但朱七的刀,依然划破了黑衣人的衣服,只见一道鲜血直射而出,划破了夜空……
黑衣人慌而不乱,顺势跳出朱七的刀光。
黑衣人美目露着痛苦之色,冷冷的望了一眼朱七,冷冷道“疯子,疯子,简直就是拼命的刀法。。”
朱七笑道“只要能赢,就是好刀法。”
朱七说的没有错,若是不拼命,死的就是朱七。朱七此时还活着,那就是好刀法。
黑衣人突然冷笑,比风还冷,还要刺耳……
笑声,消失了,黑衣人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