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雪怎么能不知道一胖一瘦悄悄的潜入他的屋子?
楚映雪又怎么能喝醉?
虽然,那酒里确实有药,并不是毒药,而是迷药。
只要,是要就有解药。
一日醉,再好的酒量,遇到一日醉,也得醉趴下。
只可惜,这种迷药怕醋,也怕茶水。
茶水,在客栈,那是相当的好找。
楚映雪本是拿那些银子钓那四个刀疤男的,不想却又有意外。
财不外露,楚映雪当然是知道的。莫不是有目的,又怎么会将装银子的包袱大摇大摆的摆在桌子上,装出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
一路之上,四个刀疤男紧紧跟随,稍微有一点经验的人就会知道他们的目的。更何况,他们似乎也并不在乎目的会被发现。
不怕被发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盗,强盗,就是抢,二是傻,傻就是莽,莽夫不怕。
不示弱,不放饵,鱼儿又怎么会上钩,只可惜,咬钩的鱼儿并不是楚映雪想抓的鱼。
当店伙计瞧到那包裹时,他的眼神已经告诉楚映雪许多事,而且酒里加了料,楚映雪又岂会不知?
阿离的酒是真的下肚了,而楚映雪的酒,是不曾下肚的。
就只是到了楚映雪的嘴巴里,然后被楚映雪用急快的手法吐了出去。
楚映雪骗过了店家,也骗过了那四个刀疤男,同样的,离他们最近的那一对夫妻,也被楚映雪骗到了。
胖子与瘦子刚刚来到屋檐下时,楚映雪就已经知道,阿离也知道。但是,他们二人却没有动。
待胖子与瘦子走后,阿离本打算追出,却被楚映雪拦下,继续装睡。
窗外的四个刀疤男站在那里的那一刻,阿离就已经知道,阿离,要追的,当然不是胖子与瘦子,而是刀疤男。
楚映雪之所以要拦下阿离,是因为他还要等一个人——书生。
楚映雪果然等到了书生。
冰冷的眼神,冰冷的笑容。
但是,书生听到房中均匀的呼吸声,还有鼾声,书生的笑容突然变得十分的邪魅,冷哼一声,也不知书生的嘴里到底说了一句什么话,身形一展,消失在窗前。
书生刚刚消失,洛思妍的窗户推开了,笑嘻嘻的望着楚映雪的方向。
楚映雪的窗户推开了,就在推开的一瞬间,阿离的身影已经朝着书生的方向追去。
书生的轻功非常的精妙,几乎是在屋檐与枝头荡着。足尖与屋檐,或是树枝轻轻一点,他的人就会被弹起,弹出好远……
阿离的身法没有书生的精妙,却也不差,刚好保持着距离,不至于被书生发现。
楚映雪瞧着包袱里的剩下的银子不禁笑了起来。
银子丢了,楚映雪居然还能笑出来,而且笑的还非常的开心。
楚映雪并不是脑子坏掉了,而是觉得那两个人还挺厚道,做事还挺风趣。
银子旁边有一张纸,纸上面写着一句话,洛思妍看到那句话不禁也笑了起来,笑的甚至比楚映雪更加的开心。
纸上写的并不是笑话,也不是道歉的话,而是教训他们的话,狠话,只是这狠话,看起来像笑话。
当楚映雪与洛思妍赶过去的时候,就见到了玫瑰绽放的一幕。
并不是真正的玫瑰绽放,而是书生手里的玫瑰绽放。
书生手里的玫瑰,便是那扇子上的玫瑰。
扇子是铁扇,玫瑰当然也是铁的。
玫瑰是铁的,但玫瑰的颜料是红色的,猩红如血的红色。
当它绽放的那一刻,美的令人已经机阔转动的声响,忘记了它的危险,甚至忘记了躲避。
只听女人一声惊呼,她手里的刀已经掉落。
女人的夫君听到女人的惊呼,眼见女人手里的刀掉落,心中怎么能不惊。
又听的男人一声卑鄙,男人的衣服已经被划破,一道不大的血口赫然出现在划破衣服处。幸好,男人的功夫还是不错的,躲过了剩余的两刀。
突然,与女人缠斗的刀疤男嘴角扬起残忍的笑容,刀光大起,直取女人的面门。
女人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亦或是被这一刀的刀势所惊,竟然呆呆地站在那里,双眼无神的望着刀光……
男人又怎么能瞧不到,只听得一声怒喝,男人的剑式一变,甚至不顾背后砍来的一刀,将面前的一刀挑飞,长剑方向一转,将另一人刺伤,但他终究还是被背后的刀砍中。
这一刀,结结实实的砍在背上,血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他的人已经接着这一刀的力量飞出了包围圈。而将他砍中的那个刀疤男还在晃神,他也不相信自己的这一刀居然能够砍中。正是他的这一愣神,男人才有机会。
只可惜,男人的机会还是不大。
毕竟,男人的距离,还是与女人的距离还有一丈。一丈并不远,但对男人而言,却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