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复的折腾了几次,见到宋喜年依旧睡的香甜,孙源的心放了下来。借着昏暗的月光,摸着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套上。这一套动作麻利迅速,这是多年来练就的本事。翻身,从床上滚下,摸到自己的鞋子,也没有穿,提在手中,认清方向,缓慢的向外走去。
房间并不大,只有至多十平米∶一张斑驳的桌子,一高一矮两张凳子;两张床,一张大,一张小,分在屋子的两侧,大的靠窗,靠门,风大的时候,会特别的冷。宋喜年此时睡在挨着门的那张。此时,鼾声已不如方才响亮,呼吸还算均匀,估计这一刻绝不会醒来。孙源却十分的紧张,走到门边,又将自己的脚步放了下来,轻轻的,慢慢的,拉开门,只有不大的一条缝,刚好能通过的缝,贴着门边,一点一点的挪出来。
将鞋子放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才蹲下来,穿鞋,整理衣服。衣服很大,能装下一个半他的身子,用一根粗绳绑在腰间;袖子卷起,也用绳子绑上,不过这绳子相对细些,也短了许多。裤子还算合身,只是有些肥大。
整理好之后,借着月光,走到回来时留的刚好能容他通过的门缝边,也不敢太快,还是慢慢的穿过。由于太过紧张,衣服终究还是挂到了门框上。门框太过粗糙,只要一点不注意,定会挂住,那上面的分叉实在是太多。
吱呀一声,在这夜里,实在是有些洪亮,好似炮仗的响声。
孙源被狠狠的惊了几分,立在原地,探着身子,望着那间小小的草屋,良久没动。待发现没有任何的动静,方才大步的向山上走去。
如今的村子叫宋家庄,有时也称神庙村。人们已经将它原来的名字忘了个干净,甚至连原来山上的神庙的名字也忘却了。如今,远近的人们只知道现在的那个新庙,里面供奉的并不是神仙,而是一位高人。是什么高人,也说不清了。其实并不能说是说不清,而是版本太多,难以说清。
有些事,本不该忘记的,但偏偏忘记了;有些人,也不该忘记的,可惜,也偏偏忘记了。仿佛,记住的永远是那些不怎么有用的事与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风又大了,吹着村里的风车,树,还有没有和实的门窗……
声音很响,带着某种旋律,古老,怪异,似乎村里老人吟唱的就是这样的曲子。
那曲子确实古老,也十分的怪异,听起来像是某种诅咒,又好像是恶魔的吟唱,又仿佛是一个伤心的人的低语。
这是一支安魂曲,但是安谁的魂早已不知道了,就连它是一支安魂曲也忘的干干净净的了,又怎么会记得他的用处?只是每一代总有一个人继承这支曲子,也会告诫后人,夜晚临近,定要吟唱这支曲子。倘若哪一天忘记了,世上就会出现不好的事物:有人说是厉鬼,也有人说是恶魔,甚至还有人说,会出现一柄毁天灭地的魔剑。
这仿佛就是一个谎言,或许是真实的。谎言与真话,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只要相信,谎言便是真实,不信,真话便是谎言……
终有一天,这首安魂曲会失传,不再响起。人们已经将它慢慢的冷落,如今就已快找不到传人了,它太拗口,又太过压抑,如今的学徒,总是会忘记它的曲调,还有它的词。虽然他还在努力,依然没有放弃,但是老人眼中总是会闪过失望与痛苦的神色,他非常的担忧,担忧那一天的来临,担忧魔鬼的到来。但是他的担忧似乎解决不了,努力,并不能弥补做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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