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永和四年春,三月初三,午时。
陈行之正在家中修行,他此时已是天水剑诀大成,飞燕步大成,拳劲小成,剑意初成。
两年来,每一次堵上生死穴都会让他体验一次生死,那种刺痛、钝痛、撕裂痛交织的感觉让他苦不堪言。
昨夜,第三十六生死穴藏血穴已被堵上,只是仍没有突破迹象。
他猜测由于自己破开了七百二十窍穴,导致了一些未被发现记载的生死穴出现了,拿起十色果,扫了一圈全身所有洞开的窍穴。
十色果在贴合其中二十七个窍穴时,红光闪烁,他大致记下了这些窍穴的位置。
也就是说,他现在可能变成了世上唯一的六十三生死穴的修行者。
也就是七穴一组,他此时相当于聚气六层,但是战力却可以与凝气境周旋了,而且他的窍穴众多,汲取天地真气更快,耐力乃是长处。
倏忽,他感觉胸口阵阵刺痛传来,扶住墙壁,吃了一枚青铜止痛丹,无法缓解,冷汗直落,一把揪住胸口。
外面一阵吵闹,陈云衣推门而入。
“行之,老夫人晕倒了。”
“什么?快带我去。”
公府正房寝室内,太医院里请来的文修太医坐在床沿叹了口气。
“老夫人,可能不行了。”
陈行之急忙握住的太医的手,眼中满是疑惑。
“老夫人这是心病,不可医治的心病,至亲通心,若是至亲遇险,亲人是可以感受到的。老夫人现在已由虚症转为实症了,全身血脉停止流动,心脏也停止了泵血。”
“难道...难道爷爷...”
话音未落,陈行之刚刚心脏的刺痛又开始了,浑身发颤,冷汗淋漓,整个人缩在了床脚。
云瑶上前抱住了陈行之,轻抚着他的背,陈云衣脸上亦是一片焦虑。
太医一手握住陈行之的手臂,一手查探他的手三阴经,脸上不见颜色。
“公子没事,他体内气血磅礴,片刻便好了,只是老夫人可能无力回天了。”
母亲刘婉清坐在床沿,轻抚着老夫人的手,眼中满是泪水,担忧的看着陈行之。
是夜,恒京皇城,乾元宫中。
“启禀圣上,中书门下机务房来报。”
“念!”
“太周山十万里加急,十数日前,前线谍探在祁军行军总帐中,看到了归德将军陈东卿,他正与武占元商量投敌一事。”
“什么?混账,朕待他陈家不薄。密探是否可信?是否有人易容,使离间计?是夜可有人看到陈东卿在城中?”
“启禀圣上,当夜不止一位密探在敌军营帐发现陈东卿,有几人用‘气机盘’确定了来者的确是他,是夜确有密探看到他私自出城。”
皇帝猛地拍案,脸上满是怒火,慢慢又平息了下来。
“前线战事如何。”
“近几日消息还未传回。”
“朕知道了,你下去罢。”
皇帝在乾元宫中来回踱步,捏碎了一枚‘信符’。
屋外一身着夜行衣的影子落下,推开殿门而入。
“圣上有何吩咐。”
“不惜代价,杀掉归德将军陈东卿,将此消息宣给千牛卫所有高层,此事绝密,事若不成赏你们一死。”
“喏!”
“等等,另外徽州别驾陈东舒一同处死,看好明国公府,不准放掉一只苍蝇。”
“喏!”
次日凌晨寅时,天还暗着,明国公府中毫无声息。
陈行之坐在卧室思索一事:万一爷爷真的战死,如何安排陈族的退路。
倏忽,房顶传来响动,他立刻脚踩飞燕步上了房顶。
只见一把灰黄色的四尺长剑安静躺在那里,上面绑着一枚十色果,还有三枚紫金天遁符。
握住长剑,剑身一铮,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太苍二字。
他想起来这是何物了,这是爷爷最喜爱的一把佩剑,亦是爷爷的杀伐之剑。
刚刚这一铮乃是剑体通灵的表现,通灵器物,乃是天阶!
陈行之轻抚着这把剑,似乎能感受到爷爷的温度。
“爷爷战死了吗?”
那剑体又是一铮。
“从今后,你便跟着我行走天下,继承爷爷的遗志。”
他心中仍有疑惑:爷爷手中是有赤根的,寄回的物品却没有赤根。
爷爷服下赤根可就是忠武境巅峰了,听说祁国主将不过忠武境小成,爷爷怎么会战死呢?
他总觉得其中很是蹊跷。
回到房中,扯下那枚十色果,拿出自己的那枚,两枚十色果发出的十色在空气中交相辉映。
陈行之将二果相触时,那两果竟然融在一起,合为一体,稍稍变大了一些。
引入真气,他被吸了进去,十色果掉到地上。
十色果内,陈行之观望着天地,空气中的真气明显浓郁了不少,天空中竟然现出了浅浅的月光,他也不知是从何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