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儿来的小儿,这里是军国重地,怎么让你进来的?来人啊,把他给我轰出去!”裴寂喝问道。
“这位老大人,好大的火气啊,这宫里边是老大人在作主,你说轰人就轰人?”崔欢微笑问道。
裴寂赶紧看了眼李世民,他怎么敢做皇帝的主,赶紧叉开话题道:“你这小儿究竟何人?”
崔欢啪啦一声,打开一把折扇,扇了两下装逼道:“博陵崔氏长孙崔欢是也!”
话音刚落,这些士族官员纷纷一惊,目光不断在崔欢和皇帝之间游移,暗道这博陵崔家被皇帝给拉拢了?
一时之间,场面悄无声息,针落可闻。李世民带着恶趣味的笑容扫视全场,内心得意得一匹,这博陵崔氏的名头就是好用啊,让你们这帮士族高官天天恶心我,哼!
裴寂呐呐的道:“即是博陵崔氏,怎如此无礼?”
长孙无忌忍不住补上一刀:“我说裴大人啊,无礼的应该是你吧,你人都没问清楚就要把人给轰出去,这才是无礼吧!”
裴寂找不出话来反驳,只能恼怒的说:“你、你、你这话……”
崔欢摇了摇扇道:“这位老大人,不是小子无礼,实在是小子有幸能参与这军国会议,甚感惶恐,再听到老大人的话实在深以为然,情不自禁的叫好啊。老大人说得好啊,王者之师挥手间突厥灰飞烟灭,小子以为只要派出老大人去见一见颉利,跟他谈谈仁智礼仪信,让他深刻明白这个道理,他的行为已经背弃大唐万千子民的殷切希望,违背突厥广大群众的利益,是思想滑坡要不得,是没有好下场滴,颉利一定会痛彻心扉,引兵退去。不知道老大人能不能委屈下,去跟颉利探讨探讨这个问题?”
“你、你、你这话什么意思?”裴寂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找不到话反驳,只能恼怒的说道。
在座的众人不时“噗呲”一声,气氛相当欢乐。
李世民故作严肃的道:“臭小子,大家正在讨论军国大事,你添什么乱?”
崔欢答道:“陛下,这有关大唐天下千万黎明百姓的事,小子可不敢添乱,只是小子有些话不吐不快。”
“嘿,你不是怕当官吗,怎么这会又积极起来了?”长孙无忌道。
“这不是颉利大军包围长安,攸关天下人的事,小子也不敢任性啊。”崔欢又扇了扇子道。崔欢这幅潇洒不凡的装逼模样,落在众人眼中,惹得大家频频看向他手中的折扇。这是有别于现今的扇子造型,尽显士子风流,果然是装逼神器。虽然目光难以移开,心中有百般问号,这会军国大事当前,也不好上前问询。
“行,那你有屁就放。”长孙无忌看崔欢这装逼样,实在气不打一处来,实在是嫉妒啊。
“小子要说的是,这长安死守是守不住的。”崔欢答道。
有人想上前争辩,想了想这局势确实无解,只好闭口不谈,大殿中一片沉默。
李世民道:“是啊,虽然这结论朕实在不想下,但这长安确实是守不住。你们都有什么办法?”
这时候萧瑀站出来道:“陛下,突厥年年叩边,讹诈钱粮,是不是遵循太上皇的历来做法,派人给颉利送点金银钱帛,加以安抚?实在不行,可以选一位公主和亲。”
李世民的脸色不由一黑。一直以来,突厥都是凌驾于唐朝之上,大唐起兵之初,李渊向突厥称臣纳贡以换取人马支持。等到李唐扫平了刘武周、王世充之后,李渊的腰杆子才直了一些,便要求与突厥的地位平等。再等到武德五年平定刘黑闼后,李渊要求突厥称臣纳贡,为此突厥不服,年年入侵,虽然李渊也都是发兵交战,但每次也都是敲几棒子还要派人送去金银钱帛。在李世民眼里,李渊的这些做法都是对突厥的示弱妥协,在他还是秦王时就曾经多次上书要求亲自统兵北伐,都被李渊所拒。这次突厥大举进犯,李世民又如何肯和亲嫁女求饶,萧瑀这话无异于当众扇他耳光。
长孙无忌看了眼李世民,道:“我说大人啊,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颉利这次可以说全军出动,就这点好处能把他给打动吗?”
“长孙大人,那你又有什么办法,长安眼看是守不住了,不给颉利弄点好处,他能甘心退兵?”裴寂反驳道。
“我……”长孙无忌不擅长兵事,他哪知道有什么办法,于是调转过头看向房玄龄道:“我说老房啊,你不是一向主意最多吗,你来说说。”
房玄龄吞吞吐吐道:“我……是有点想法,就是怕说出来,陛下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