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管家应是,又往左右看了看,小声问道:“少爷,为何不用咱新造出来的……盐,这不是更吸引人吗?”
崔欢笑了笑,也小声说道:“崔叔啊,你这做生意的本事是有,可是这政治嗅觉却不怎么样。这盐可是官营,一向是朝廷的税收大户,怎么可能让咱们乱来,咱得有这个命去赚这笔钱。再说,这盐涉及到各方利益,并不是盐好就一定卖得好。”
崔管家点头认错道:“是是是,少爷这说得在理。不过,为啥这好盐不一定卖得好?”
“这个啊,旧盐作为官营,千百年来技术也没多少长进,又苦又涩量还少,实在是这盐牵扯到各方大大小小的权力和利益链条。就算咱们这新盐再精细再好,一旦进入市场就是重新分配权力,重新洗牌,这谁受得了。”崔欢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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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管家听得一阵迷糊,道:“某家听得不甚明了,但也明白了一点,盐这东西牵涉到太多的人,积重难返,不好施为。”
崔欢拍了拍崔管家的肩膀。这几天崔欢苦思良久,才最终决定用白糖来吸引商人。俗话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这七件事里面就盐能够马上变现的高利润产品。崔欢也让下人们利用蒸馏技术制出了更好的盐,但一直保密,自家人享用倒是无妨,不宜高调。
其他几件事也很难铺开,或者像醋在这时的唐朝已经是寻常物件,从穷人的口袋里又能掏出多少东西呢?或者唐朝这时候人们习惯煮茶的方式,想一下子把人的口味改换过来也并非易事。
于是,崔欢想到了白糖。这样东西穷人可有可无,无非味道更丰富,却并非必需品。但是对富人来说却是刚需,而且利润丰厚,一本万利。
中国古代是没有糖的,只有饴糖、麦芽糖这样的东西,糖最早是从印度传入中国。古代印度种植甘蔗,用草木灰加入甘蔗汁中反复除杂,才得到淡黄色的砂糖,传到中国价比黄金,从砂糖中熬煮出来的白色糖霜更是有价无市。崔欢无非运用《开工开物》中记载的“黄泥水淋脱色法”,只消一盆黄泥水,就能把砂糖变白糖,再是简单廉价不过,但这种方法也要几百年之后才被发明出来。这白糖的利润足够让大唐的商人们疯狂。
崔欢叫来了铁匠,道:“先不忙着走,我这边还有件事找你商量。”
“少爷请说。”崔铁匠立刻站住身子答应道。
崔欢从衣袖中抽出一份纸张来,上面画的赫然是鹅毛笔的祖宗钢笔。在西方的发展历史上,钢笔是比鹅毛笔更先发明出来的,在古希腊就已经有了钢笔,后面可能鹅毛笔更经济实惠,钢笔才逐渐没落,到了近代随着钢铁变得普遍廉价,才有了吸水钢笔。钢笔并不难制造,没道理古希腊那么久远的年代能造出来,一千多年后的唐朝造不出钢笔,难的是吸墨器。崔欢并没有画出吸墨器,而是简单的钢笔笔尖套上一根木棍。
崔铁匠一看这图稿,再听了崔欢的一番解释后,很有信心的表示:“少爷,这东西再简单不过了,估计一天的时间就能造出来,您要是没有吩咐,我这就去忙了。”
“那行,您忙去吧,这笔多造几个,好了就给我送来。”崔欢说道。
崔铁匠走了后,崔欢就吩咐拉来马匹试试这两辆马车,马车很快就被装好了。正当坐入精巧马车的车厢中,一双大手伸来把他拉到了身后,人影一闪,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入了车厢内,原来是李淳真道长。
崔欢不禁笑道:“咳,我说道长啊,这总有先来后到吧!”
李淳真道长坐在车厢内好奇的左右看看,一边说道:“嘿,小子,先来还是后到暂且两说,就说这长幼有序,尊老爱幼,你可得让着我老人家。”
“得,让着你!”崔欢摸了摸鼻子,也进入车厢内。一旁的崔管家却大声道:“你这该死的牛鼻子老道,怎么不知道爱惜咱家少爷呢!”
李淳真道长闻言,不禁一脸便秘。
“哈哈,真是恶人只有恶人磨啊,古人诚不我欺啊!”崔欢看着道长的便秘样,乐道。
李淳真道长冷笑一声,往车外丢出一根鸡骨头刚好打在马屁股上,马被这么一惊,嘚嘚就往外跑。车夫这时候还没上车,不由大惊,跑在后面大声叫唤。
崔管家抖着一身肥肉,怒吼道:“牛鼻子老道,我刚可是看得真真切切,少爷要有事,我非拔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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