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可是,曹操如此谨慎之人,又有野心,是名副其实的战略家,怎么没有消息呢?”
“主公啊,想必你是初入军营不久吧?”张收一眼看破,见路语点头,又说:“这是绝密大事,可以说整个许昌,只有鞠义,我,淳于琼及三五人知晓,其余人都不在告知范围内。
而且曹操自南起兵,朝中又无心腹,能提前三五天知道便是他的能耐了。诚不足为奇。”
听得此话,路语懊悔不已,他对这个时代信息传播的缓慢程度与滞后性还是没有充分的认识,才忽视了很多当时看来奇怪,但是至关重要的线索。就比如这条淳于琼的警告,他早该想到的,可恨!通讯的不发达让他跌了一个大跟头。
“那先生可知,颜良文丑和纪灵张勋的兵马约何日能到?”
“我被擒前日,淳于琼曾得鞠义来信,言十五日内能解陈郡之围,想来如今只差个七八日吧。”
“哎呀,这封信我听曹子孝说到过,他以为是鞠义与淳于琼不合,因此敷衍他所写!”
“哼!”张收一声冷笑,“那可就错咯。鞠义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曹子孝可小看他了。”
“我昨日还得淳于琼一信,鞠义向淳于琼承诺大军十日左右将至。难道也是此事?”
“应该正是,许昌到此快马二日,想必如今也就七八日了,纪灵张勋较近,应该会先至谯郡,颜良文丑再慢也不过晚一二日便能抵许昌,到那时,破城无望。”
七八日,怎么能破城。唐任的计策怕是来不及了。路语急的屋里打转。
张收也正色言道:“主公,此事确实难办。在下有三策,一是固守陈郡,陈郡易守难攻,虽敌军众但不能齐上,可以苦撑待变;二是弃陈郡奔回汝南,再做良图;三是趁许昌不备,奇兵袭取,若成则大事定矣,若不成则损兵折将,陈郡亦难保,风险极大。主公早做打算。”
张收一席话点醒了路语,让他冷静下来。其实这三策就是退,守,攻。路语也能想到,但他又是一时慌乱,乱了阵脚。
还有七八日的功夫,当务之急应该是赶快去和曹仁李典商议,赶紧做决策。若在迁延,就可以直接投降或等着做阶下囚了。
路语赶忙向张收告辞,临别前他对张收说:“先生降我,不为荣华富贵,只为黎民百姓,天道公理。不在我声名显赫时来投,反在我危机四伏时加入。在下感动至极。如能闯过此劫,破得袁军。先生当为首功。”
“哈哈哈,老夫早就说过,我降主公,非惧一死,乃为了大汉,为了黎民尔。即使今日降而明日死,我也是身为汉臣而死,死得其所也。将军请速去,与众人及早定计。”
这是一位有信仰的老者,让路语从敬佩到尊重再到尊敬。当下路语不再多言,赶忙离去。
那两个守卫听见路语和张收在里面哈哈大笑,然后没动静了。突然见路语脸色铁青的冲了出来,以为后面二人谈崩了。赶忙凑过来问路语要不要教训张收一顿,结果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让黑着脸的路语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两人第一次见路语发这么大火,赶忙跪地磕头求饶,路语才出去,一会儿又进来让他俩必须好生对待张收先生,不许怠慢。下次来若张收少了一根汗毛便要了他俩的性命。二人连声称是。
路语走后许久,二人才爬起来。“哎呦,这是咋了,路先生突然这么大火气,指不定那老头说出啥大逆不道的话了。”
“你可闭嘴吧,全是你惹的祸。让咱好生对待就好生对待吧,别乱扯了。到时候真给你杀了活该,还连累我陪你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