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准备好的长剑,剑尖穿起几张黄符,口里念念有词,在香烛上点燃黄符,将黄符的灰烬吹入碗内,忽然大喝一声,将剑猛的劈向空中,几个剑花舞的颇有气势,煞有其事,左手拿符,右手执剑,疾步赶往大门,打开门,门外的红衣红甲人依旧飘忽不定,但看到陆万辙后纷纷后退至几丈开外。
陆万辙将几张黄符点燃,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一碗酒倒入口中,猛的向剑尖喷出,一团火焰喷出一丈开外,红衣人纷纷惊恐的后退不迭。
陆万辙转身回去将太守留下的胡须点燃,将灰烬倒入管家孟西的血中,端着那碗血,走向门口,用手指伸入碗中,蘸上鲜血,口中念念有词,将鲜血用手指弹向红衣人的方向,然后围着太守府院墙一路弹过去,最后回到门口,将一盆掺着土的粮食又一路顺着院墙撒了过去,直到将盆内的东西都撒完,回到院中,已经快到丑时。
陆万辙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伸手擦擦额头的汗水,拿起几张符,疾步走向门口,对着红衣人的方向,暴喝“急急如律令”,右手的剑猛的劈了过去,一道金光闪过,那些红衣人倏然不见。
陆万辙此时已双脚发软,坐到了大门口。呆坐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起身点燃一根蜡烛,缓步走到红衣人刚消失的地方,趁烛光仔细观看,只见地上密密麻麻的洒落着着一层红豆,方才放心踱步回到了院内。
正准备回房休息,忽听得别后有人冷然道“装神弄鬼,沐猴而冠,可笑。”
陆万辙惊出一身冷汗,倏然回头叱道“什么人?”
从旁边的树影里施施然踱出一个白衣人,看不清面容,身形廋俏挺拔,飘飘若仙。不会真遇到鬼了吧?郭先生也没说啊,门外的豆兵攘除了,这府里的怎么还有,陆万辙心底发虚,心底暗自思忖。管他娘的,我也是太守府请来的降妖除魔的高人,若被太守知道我这么衰,我的形象岂不轰然倒塌。
想到这提起胆气又走近一些,看到那人的面容才放下心来。这怎么可能是鬼,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是鬼,眼前这个人绝不可能。和他差不多的年龄,眉如远山,目似秋水,脸色略有些苍白,全身散发出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落寞与沧桑。陆万辙确信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漂亮..不.英俊的男子。
白衣少年盯着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昂首看着天空中已渐渐从乌云里闪出来的圆月,一副看痴了的神态。
陆万辙也禁不住随他看向无边的苍穹,圆月的边上几颗星星努力绽放光芒,可他只看到了月亮的光芒,以前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草地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总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仿佛自己的寂寥和那颗属于自己的星星般,存在于苍穹中无边无际。
今天再看到熟悉的天空与星星,却有点异样的感觉。此时忘记了身边的人与物,仿佛自己已融化在了这清冷的月色里,无我无他,不仅喃喃自语“方如棋局,圆若棋子,动如棋生,静如棋死。”
白衣少年身躯一震,缓缓放下头颅,双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你钻研过棋道?”
陆万辙仿佛从梦里惊醒般感叹道“人生,棋局,战场莫不如是,何必分而论道。”
听完这些话,白衣少年沉吟一番仿佛在思忖这句话的味道,半晌长叹一声道“此言确实暗合天道。本以为你是个装神弄鬼的小骗子,不想却有这样的见识,人总是执着于自己固有的意识偏见,实在肤浅之极。我为什么也要犯这样的错误。”
陆万辙听他说话如此的直白,倒觉得亲切。正要问他的身份。
此时,兰芝带着一个小厮匆匆赶来,气喘吁吁,看到白衣少年不禁如释重负,转身娇叱身后的小厮“幸而少爷在这里,要有点什么意外,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
小厮脸色惨白,吓得一声不敢吭,只是不停的擦试脸上的汗。结结巴巴的解释“孟管家吩咐小的们不准出门,小的因为内急,便偷偷到花园里解决了一下,谁知...谁知...”
那白衣少年摆了摆手“兰芝,不要责怪玉螭了,我只是听到院里十分的安静,所有人都不见了,有点奇怪,所以出来转转,正好遇到这位...这位...”他不知该怎么称呼陆万辙,有点尴尬,陆万辙及时插口道“我叫陆万辙,叫我小辙就好了”
白衣少年继续说道“遇到小辙,随便聊了一会,我们很谈得来,是不是,小辙?”
说完冲着陆万辙莞尔一笑。那绽放的笑容让天上的月亮都失去了光芒,兰芝一瞬间都呆住了,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仿佛过去了几个世纪,那曾经熟悉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公子的脸上。转过身擦掉泪水,柔声对白衣少年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转身对陆万辙再施万福“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陆万辙一头雾水“谢我做什么?兰芝姑娘...。”
兰芝也不答话。
白衣少年手抚在背后,叹了口气“你们是真的关心我吗?”
漆黑的双眸中,隐隐透出落寞“小辙今日施法恐怕已经有些疲倦,等明日养足精神,再和你畅谈。对了,我叫胡艾。我们走吧。”说完转身往刚来的路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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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芝看了一眼陆万辙,眼中充满了感激,欲言又止,带着玉螭匆匆跟着胡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