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先生,谢谢你的诊治,这个年轻人应该没事吧?”
“洛伦娜小姐,他只是暂时陷入昏迷而已,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过来。”
“感谢上帝……”
苏羽迷迷糊糊中,听到耳畔有人在说话,努力很久,才徐徐睁开眼睛。
额头依旧隐隐作痛,看来当时确实是摔得不轻,也不知道丁伦有没有躲过那场雪崩。
左右看了看,这是很美式的房子。
尝试着喊了一声:“hello……”
片刻后,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看着年纪不是很大,金发碧眼的姑娘出现。
“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金发姑娘边走边说道,“我在路上遇到的你,所以暂时将你带回来,亚当斯先生说你伤势不是很严重,休息休息就能康复。”
“感谢你的帮助。”苏羽才刚要起身,肚子就一阵咕噜噜的响声。
“看来你是饿了。”姑娘拿来几块面包和一杯热茶,“先吃点东西吧。”
苏羽没有拒绝,因为他确实是饿了。
表示谢意后,就狼吞虎咽。
等到吃下手里的几块面包,才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不少。
问道:“这里距离铁路有多远?”
“差不多3英里,看你的装扮,你是来修铁路的中国人对吗?”姑娘道,“不过你现在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如果你现在要回到铁路上工作,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因为昨晚又下了大雪,现在进山的道路都已经被封死,而且昨晚的大雪估计得5英尺厚。”
此时“中国”一词,在国外已经成了专指中国全部领土的专用名词。
尽管清王朝一般很少自称中国,但在某些文件上还是能看到‘中国’一词。
大部分鬼佬也不叫在外华人为‘清国人’,chinese是对华人的统一称呼。
不过在美国等国家都有一些对华人侮辱性的称呼方式。
例如“Coolies”(苦力)、“Chink”(中国佬)、“Chinaman”(中国佬)等。
苏羽心里计算了下。
5英尺?
这得有一米五厚。
事实上,在1866-1867年的冬季,是美洲历史上最严酷的冬季,差不多有44场暴风雪,唐纳关上平均每场大雪厚度达18英尺。
尽管下这么的雪,但此时的华工仍然坚持在隧道内施工,山顶6号隧道的劳工几乎全部由华工组成。
“对了,我叫洛伦娜·亨利,你可以称呼我洛伦娜小姐,你叫什么名字?”洛伦娜主动问道。
苏羽道:“洛伦娜小姐,你叫我苏,或者我的英文名艾力克就行,你是在这里工作的吗?”
自从1848年1月在亚美利加河发现天然金块,掀起一场国际性淘金热,不仅对加利福尼亚,而且对全美国的历史演变也产生重大影响。
首次发现后的两年内,在内华达山脉大约有5万名矿工。
银行、零售商业、交通设施、伐木业、农业和工业迎合人口迅速成长的需要,如雨后春笋般开办并繁荣起来。
“我是跟随我的父亲来这里的,他本来是一名铁路工人,不过因为营地一次意外爆炸事故而丧生。”洛伦娜语气里带有几分低沉,“就在去年的时候。”
闻言,苏羽急忙道:“抱歉。”
“没事。”洛伦娜脸上挤出几分笑容,“意外总是难以避免的不是吗?”
“那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苏羽又问道,因为他看到屋里似乎只有洛伦娜一个人。
洛伦娜摇摇头:“没了,来内华达的路上,我妈妈在生我弟弟的时候难产,最终就只有我和我父亲来到这里……”
“抱歉。”
苏羽没想到洛伦娜的身世也这般凄惨。
洛伦娜道:“艾力克,你不用抱歉,每个人都无法预知未来,我们能做的就是向前看,与其沉迷于过去的痛苦不如寻找新的希望。”
她岔开话题:“你来美国多久了?我也遇到过一些华人,但他们的英文都没你说的好。”
“事实上,我来美国已经好几年,所以英语稍微好一些。”苏羽笑着道,“因为听不懂英语的话,很难融入工作群体。”
“也是。”洛伦娜点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很快,苏羽就弄清楚洛伦娜的家世。
自从她父亲去世之后,她就在附近的洗衣房从事洗衣服的工作。
此时美国的洗衣房不止是华人的谋生手段,也是不少白人女子的维生手段之一。
类似于洛伦娜这样家境不好,又遭遇各种灾难的,她们最终的出路不外乎几条。
要么是嫁给一名矿工或者是铁路工。
要么是做妓女,要么是从事一些简单的工作。
类似于铁路或者是矿工这种体力类的活,都不会招收她们。
而且想要开一个零售商店或者酒吧,没有一点过硬的手腕也不行。
在当今的美国,不管哪个民族,一个单身女子想要生活下去,其实很难。
这个房子是她父亲修的,距离小镇大概有半英里的路程。
“艾力克,你接下来要回到铁路上工作吗?”洛伦娜问道。
苏羽摇头:“暂时不考虑回到铁路上工作,我相信会有更好的生计,而且现在下大雪,想要进山很难,等天气稍微放晴一点,我再看看。”
他打算先在小镇上渡过这个冬天,再找到一份工作,前提是找到能够收留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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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洛伦娜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收留自己。
聊了没多久,洛伦娜道:“我先去做点吃的。”
很快,几片烤面包、一碟煮熟的土豆、两碗麦片摆到桌上。
此时的美国,食物品种单一,人们吃饭只是为了果腹,并不是为了享受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