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总大人想喝都得去白宅,平常人哪里有的喝。”张炮头跟几个兵丁划着拳,嘴里嘟囔着。
陈久乾想着这帮当兵的欺压百姓为虎作伥,心里气愤不过。也喝了几碗高粱酒,感觉后劲儿挺足,吃饱喝足就去睡了。
夜半三更,远远地听着叮叮当当,像是有人在敲锣呐喊。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发现张炮头也揉着眼醒来,不知出了什么事。
两人出了帐篷,远远地看见堑下北塬村方向一片火光,叮叮当当的敲锣声应该是村内呼叫救火的声音。李旗总也被惊动,就遣兵前去查探。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查探的兵丁回来,告知李旗总,北塬村白宅被人一把火点了。
“啥?”李旗总一下惊得站起身,忙问兵丁:“白霸天怎么样?”
兵丁怯怯的回答:“看不真切,都是人。救火的不多,都是抢粮食的。我远远的看清楚之后,就赶紧回来报信了。”
“把你妈日的!”李旗总愤怒无比,一脚踹翻兵丁,招呼众人集合,前去救援。
待到李旗总领着众兵丁赶到白宅,天已经蒙蒙亮了。熊熊大火已经烧尽,东倒西歪的房梁上还冒着青烟,屋子基座上零零碎碎的还有火星子冒出来,然后又渐渐熄灭。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夹杂着浓烟让人不得上前。经过兵丁的规整,清点在场的白宅众人,唯独少了白阎王。
张炮头带着白宅下人,在白阎王的残破卧房翻找,最后拖出了一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首。经过下人辨认,是白阎王无疑,恶心的陈久乾连连作呕。
李旗总气的胡须直抖,直接带兵把北塬村的男女老少全部赶到打麦场。兵丁们围成一圈,村民被围在当中,都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旗总来回踱着步子,随后指着众村民骂道:“一群胆大包天的反民!你们村的人恶得很嘛,都敢造反了?保长屋里都敢抢?惯下的毛病,谁带的头?站出来!”
底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着脑袋都不说话。
“不说?简单,我一个一个问。”李旗总不怒反笑,用手指着前边的一个老汉:“你,过来!”
老汉畏畏缩缩的走到李旗总面前,只见李旗总面对面把手搭在老汉肩上,沉声问道:“说,谁干的?”
老汉摇摇头,唯唯诺诺的出声道:“官爷,我真的不知道。”
李旗总猛然站直身体,抽出刀来,只一刀,就把老汉戳了个对穿。鲜血顺着刀尖从老汉背后流出,在老汉痛苦地呻吟停止后,众村民都大惊失色,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李旗总拔出刀,任凭老汉倒在地上,指着面前另一个村民,冷眼说道:“你,过来!”
那村民吓得屎尿其流,站起身哭喊着:“我说,我说,是二牛,昨天晚上是他在村子里喊白宅着火了,让我们去抢粮食。”
蹲在后面的二牛站起身,看着李旗总,神色释然的说:“是我干的,跟乡亲们没有关系,放他们走。”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算干啥的?”李旗总笑着说:“抢粮食的有没有他们?有吧?那就是有关系,我只管抓人,怎么定罪那是衙门的事情。来人,给我把这个主犯曾二牛捆上,带回兵营。张炮头,你带上十个人,跟白家的人在村子里搜查被抢的粮食。”
张炮头上前领命。
“老老实实把抢了的粮食交出来,不老实?”李旗总继续对着众村民说着,指了指地上老汉的尸首接着道:“这就是例子!”
说完,就带队捆着曾二牛回了兵营,张炮头带着兵丁打手去村里寻找赃物。
陈久乾怕村里再出事,赶紧跟了张炮头去了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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