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天气已入深秋,树上的叶子也已经泛黄掉落。
“啪~”
一截木头应声被劈成两半。
一个农家小院内,陈久乾满头大汗,正在一刀一刀的劈着柴火。
他现在住在富平城北二十里的太平庄上,这里是秦哥的老家。富平县城中老徐家里陈久乾是不可能再待下去了,那个贪官张县令抄了杜家后,让他那疯狗一般的儿子张润泉,四处在搜寻陈久乾。
无法,秦哥才将他安置在了自己老家这里。
陈久乾在这里也是勤奋刻苦,每晚遵照神符教导,于神识内打坐调息,修炼阴蹻脉运行法门;白天就按照秦哥叮嘱的,不停劈柴,锻炼臂力准头。
劈了一个多月,他手上血泡已经磨下去两层,按照柱子的说法,等血泡一直被磨成茧子,陈久乾就能抓的稳刀了。
陈久乾正奋力劈着木头,门外进来一个人。头裹纶巾,面庞红润坚毅,身穿深灰色布衣套着一个羊毛坎肩,身材高大挺拔,正是秦哥。
秦哥见陈久乾劈得正起劲,笑着道:“小乾,歇一歇,哥有些事想请教一下你。”
陈久乾连忙放下柴刀,上前道:“秦哥回来了,啥事?”
秦哥招呼他在院中坐下,看着他现在精气神十足,比之一月前的凄惨相貌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心头也是为他高兴,就道:“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县城里风声也已经下去了,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和老徐商议,这里距离县城还是太近了,长此下去,恐小人告发。”
陈久乾闻言,慌忙站起身,道:“秦哥,我不能连累你们,给我把柴刀,我自己走。”
秦哥见他如此激动,忙起身压他坐下,笑道:“只是未雨绸缪而已,还没出事,急什么?”
见陈久乾低头不语,秦哥内心感叹,看来虽是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是这小伙子心里,仍旧是心弦紧绷,一触即发。
随即又道:“我们都是乡村野汗,出些苦力还行,出谋划策还得看你们读书人。如今朝廷外有北方鞑子入侵,内有农民军起义。为了收集军费,苛捐杂税征上了天,百姓是苦不堪言啊。”
这个历史陈久乾是知道的,明末的朝廷内忧外患,为了征集军饷,各地不断提高课税压榨百姓。于是感叹道:“历史总是相同的,受苦的总是老百姓。”
秦哥点点头,道:“是这个理,就拿盐来说吧,现在官盐一斤卖到了九十文,我们的盐只卖三十文,生意倒是好的不得了。”
陈久乾摇摇头,道:“树大招风,这是断了官府的财路,这些畜生不会让我们好过。”
“说的是呀!”秦哥长叹,道:“如今县里官盐局新到任一个副管事,人称三原王老虎。此人有两把刷子,一些小打小闹的盐商已经被挑出来整治了。”
“没整治到你头上吧?”
“还没,我都是私下里交易,没有明面儿上的铺面。”
陈久乾沉思了一会,道:“你说的那个王老虎我见过,确实是个人物。”
“是呀,我派兄弟打探,听说此人到任后,连盐局管事的面子都不给。底下有不听话的,直接就一顿拳脚,打服为止。”
“恩,我见过他的身手,一刀解决了阎良的‘草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