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冬卉是在姚阿姨过于“礼貌”的注目礼下被送走的,张叔因为慢了一步,甚至连车都没坐上。
“张叔,我帮您打个车吧。”温纵有点头疼,但还是顾及着张叔年纪大了,这大晚上的也不方便让他自己回去。
“不用的,大少爷。”张叔赶紧拦下,“我……我在温家这么多年,真的很对不起大少爷您,今天这件事……如果我嘴再严实点,夫人她也不会找到这里了。”
“您有您的难处,而且这么多天您对我已经很照顾了。”温纵看的人多,自然分得清谁是真的对他好。
这会儿并不是用车高峰,温纵手机上下了单,不多久司机就开着车到了。
张叔诚惶诚恐地同温纵道别,临走前还特地交代:“大少爷,您放心,回去之后夫人若是再有什么举动,我会随时联系您。”
温纵淡淡地笑了下,把人送上了车。
重新回到家里,身处过于安静的客厅,温纵感觉有片刻的头晕目眩,喉咙发痒,很不舒服。
姚阿姨一直跟着他,发现他神色不对,赶紧道:“温纵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骑车回来的路上着凉了。”温纵扯出一抹笑,“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姚阿姨您也早点睡。”
“好,要是您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啊!”姚阿姨一路把人送到房门口。
温纵匆匆冲了个澡,从浴室出来时,喉咙的干痒更严重了,他咳了一阵,蜷缩在被窝中,努力酝酿睡意。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安稳,虽然没做梦,但喉间的不适感让他始终在断断续续地咳嗽,稍微有点睡意,就被咳嗽打断。
隔天一早,不舒服的感觉更加严重,温纵一边缩在被窝里咳嗽,一边给黄医生发了消息。
[温纵]:黄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温纵]:我昨天到现在一直在咳嗽,胸口很不舒服。
温纵发完不久,黄医生就回了消息。
[黄医生]:一直咳嗽吗?
[黄医生]:会不会觉得呼吸不畅?
[温纵]:胸闷,咳得不算厉害但是很频繁。
黄医生直接发来了三段语音,温纵把它们转化成了文字。
[黄医生]:温少爷,您可以先就温水服用一下哮喘药。
[黄医生]:昨天您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者情绪过于激动了?您是有哮喘的,虽然是轻度哮喘,但不能轻视。
[黄医生]:您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去您家里。
之后,黄医生再没发消息过来,显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温纵长舒一口气,轻咳了几声,从柜子里把许久没吃过的哮喘药翻了出来。
披上睡衣,他从房间走出,打算去客厅倒杯水。
姚阿姨刚刚打扫完家里,正在客厅里坐着包水饺,一看到温纵出来,赶紧洗干净手迎上来:“温纵少爷,您睡醒了?”
“我来……咳咳……我来倒点水。”温纵捂着嘴咳了两声,胸闷的感觉更加严重。
姚阿姨赶紧给他倒了杯温水,眼见着他吞了两颗白色的药丸下肚。
“怎么了?感冒了?”
“没事,老毛病……咳……吃过药就好了。”温纵摆摆手,在姚阿姨担忧的目光中重新回了房间。
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单纯的心理作用,温纵感觉不再那么难受了,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看到年幼的自己傻乎乎的,偷溜跟着要去割水稻的爷爷出了门,却一不小心在粮草堆上睡着了。
睁开眼时就看到原本大片金黄的水稻田变成了白玫瑰花园,在白玫瑰的包围之下,爷爷正在和一个温婉漂亮的女人说话。
小小的他没走几步,就“啪叽”一下摔倒在地上,然后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烂泥巴糊了一鼻子。
越挣扎烂泥巴越多,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淹没,窒息感也越来越强烈。
“啊!”
一声惊呼,温纵从床上猛然坐起。
后知后觉间,他发现自己还睡在熟悉的房间里,长长舒了口气,噩梦带来的心悸慢慢平息。
黄医生推门进来时,发现他已经醒了。
“感觉怎么样?”将手中的药和水放下,他问。
温纵感觉喉咙的干痒和胸闷的感觉已经消失了,也没再咳嗽:“好多了。”
“我之前提醒过您,虽然是轻度,但还是要注意,毕竟是自打出生就带出来的病症。而且哮喘本身就无法根治,主要还是靠您本人的注意。”黄医生不放心,递了份东西给他,“这是我们医院里关于哮喘方面的手册,您有空可以多看看,注意事项我以前经常会跟您说,但希望您不要忘记。”
“……嗯。”温纵莫名有种被班主任训话的错觉,但也知道要听从医嘱,所以老老实实地点头。
黄医生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您睡了一整天了,觉得好了就行,这个药暂时不要断,按时吃。”
“好。”温纵那么想摆脱各种瓶瓶罐罐,没想到还是必须得留一瓶。
“如果有任何问题,记得给我打电话。”黄医生又交代了几句,总算提着包走了。
温纵谨遵医嘱,把床头的药给吃了,再一看时间,发现果然已经过去了一整天。
他此时没有了睡意,神志也清醒了,饥饿感是最先找上门的。
自从温纵昏睡不醒后,姚阿姨担心的不行,一日三餐照常做,一点也没落下。此时的温纵还没下床,姚阿姨就端着煮好的热腾腾的饭菜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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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咱们不吃什么营养餐了,吃点好东西补补。”姚阿姨看到温纵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得了。
温纵看着砂锅里的猪骨汤,哭笑不得:“姚阿姨,大晚上吃这个,有点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