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握着茶杯的关节却开始泛白。
聪明如她。
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是周林夕。”赵孟没打算兜圈子。
接着。
也不顾宁若歌想不想听，赵孟自顾自的将自己着几个月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
唯有中间老板娘上菜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小会儿。
过程里，宁若歌一声不吭，一直低头吃着饭。
终于。
赵孟的故事讲完了，宁若歌的饭也吃完了。
只见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小口水。又擦了擦嘴。
才缓缓抬起头，望向赵孟。
“说了这么多，你口干不干？”宁若歌淡淡道。
“喝口水吧。”
兴许是真的口干舌燥，赵孟很听话的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周林夕的案卷我看了。”
赵孟一顿，连忙追问，“怎么样？”
宁若歌也不打算隐瞒，“我只能看到受害人的基础信息。更多的案情我也看不到。”
“为什么？”赵孟不解。
宁若歌道，“因为，这是很特别的案子。不归属常规司法机构审理。由特殊部门独立处理。详细的案卷也是独立管理的。”
“至于怎么个特殊。”
“抱歉。我只知道它的存在。并不了解。”
显然。
这个案子现在似乎已经触碰到某些敏感的红线了。
就连司法体系内部的人都无法知晓个中缘由。
对于宁若歌来说，也已经超纲。
所有迸发出来的希望火种，忽然在这一刻被浇灭。
赵孟没有说话，只是拿起筷子一声不响的吃起已经凉透了的饭菜。
逼仄的小包间内忽然很安静。
许久过去。
“你顺着他十年前的案子查下去，大概率也找不到让你朋友醒来的办法。”宁若歌先开口了，“一切可能只是徒劳。”
“所以，放弃这条线也不一定是个坏事。”
“对你而言，不过是及时止损。”
“再抛开这些，退几步去说。”
“你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只不过被动接受了他的脑子。不存在任何的情分可言。”
“没必要查下去。”
她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平淡之中带上了几分.....嘲弄？
谁料。
赵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转而望向了宁若歌，“你说的对。我可以选择及时止损。我和他也没有任何的情分。”
“关于他的事情，关我屁事？”
“但是呢。”
“我不明白，杨强在瞒我骗我，老唐也是。而且每每查及到他的事情的时候，总有一股有形的力量在阻止我。”
“我这个人很奇怪。”
“奇怪于，我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我就是想赢了这阻止我的力量。”
“所以，我偏要查个明白。”
“而且，你知道吗？我每次入梦，大脑里浮现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宁若歌望着赵孟，一动不动，目光如炬。
“我是周林夕，我的使命是找到案件的真相。”赵孟一字一顿，“现在，这也是我的使命。”
忽然。
宁若歌笑了笑。就像是在看戏剧的观众一般，笑的有点放肆。
以至于赵孟反倒有些尴尬。
“真中二。二十好几的人了，中二病可该治治了。”宁若歌微微颔首，轻笑道，“你不是想和我合作吗？”
“我从不和弱者合作。”
“来谈个规则吧。”
“等价交换。”
“用等价的线索交换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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