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他娘的物资呢?怎么还不送过来!”
平素里汉城第一医馆里面那个最是温文尔雅的医者温不言,如今正在暴躁的骂娘。
只不过他整个人如今都憋闷在沉重的特殊服饰里面,若非是有这么一个沉重的服饰阻拦遮挡。
现在他就算是要对某些人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不过此时正在承受着这名年轻医者愤怒的却是两个面无表情的城主府属官。
“温医,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各方物资我们已经在加紧时间分配,只不过湖城...湖城最近情况并不是很好,所以有一批物资临时调给了他们。
不过我们已经从其他方面调拨过来了。
最多一天的时间,物资就能够送过来了...”
“一天?”温不言那温和的脾气直接就炸了,不敢说是一蹦三尺高,但绝对是不断愤怒敲打着面前的桌案,“我说两位,你们能不能去看一看,去外面睁开你们的眼睛看一眼?
看看现在这已经是什么情况了?看看我们是怎么过的?
一个人,一天的时间都要将这身一副穿在身上,我们不敢吃饭不敢喝水,甚至....甚至连脱下这身衣服去如厕的权利都没有!
因为我们脱下来了,就不能再穿上去了!”
温不言愤怒地怒骂中,不知不觉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只不过那两个城主府的属官却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儿。
甚至脸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物资上我们会想尽办法去解决,但是我也希望你们能够不要再继续说一些不该说的。”
“不该说的?”温不言被这句话给气笑了,“什么叫做不该说的?你告诉我们什么叫做不该说的?你说啊!”
“温不言!”其中一名属官也同样怒了,“什么是不该说的你自己不知道么?你们四处说什么物资不够,说什么情况险峻,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想要东西,想要物资,想要活着!”此时温不言也将脸面撕破了,他此时已经是不管不顾了,“知道为什么是我来将你们嘛?知道为什么山长和祭酒不来么?
因为他们来不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已经有多少人倒下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我烦请你,烦请你们,来这里看一看,睁开你们的眼睛看一看这里。
这里有数千个兵人和家属,我们每一个房间几乎都是人满为患,我们连走廊里面都是人。
我们将自己的住处拿了出来,我们将自己的议事厅和办公厅都拿了出来。
我们将一切能够拿出来的地方全都拿了出来。
那我们呢?
我们是有的吃还是有的喝,我们甚至连睡觉的地方都需要凑活甚至都没有时间凑活。
在这里,我们每天都要做好准备,随时都会迎接死亡的到来。
你们以为我们等待的是谁的死亡?
是那些感染了瘟疫的病人?
是我们!
在这里最后可能会死去的是我们!
昨天李珂大哥已经送去抢救了,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能够清醒过来,我们都不知道还有多少人随时随地会倒下。
你现在告诉我,要我们冷静,要我们将不该说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