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里,第十大队通常位于军团左翼第二列最左边,营地也是一样,卡拉比斯毫无困难地找寻到了,营官波普在自己的大型方形帐篷前,插上了大队营旗,一个拥两个环形“荣誉勋章”的旗帜,代表着他们大队过往的光荣战绩:隘口阻击战,和争夺鹰旗之战。
“米卢与塔古斯呢?”卡拉比斯和波普互敬军礼后,问到。
“你在罗马和萨丁尼亚耽搁的时间太长,他们等不及,就升官去了——米卢现在是军团首席重标枪手,塔古斯去第一大队当资深百夫长去了。”波普逗趣着说到,“只有我还留在你身边,出任你的营官。”
“是的,他们太绝情了,也因为我的地位大尴尬了,军团委员会居然给了我个‘临时营官和临时军团特使’的古怪头衔。”卡拉比斯将头盔放在帐篷门口的支架上,随后用手拨了拨头发,“看来我必须活到这场战争结束,才能担任正式军职——我们大队的护民官是谁?”
“还不确定,等到马其顿行省的菲力普隆,才能知道。”波普递来一壶清水。
卡拉比斯接过来咕咚咕咚地牛饮番,然后擦了擦嘴,看着营地间兵士们的散漫的坐姿和高亢的交谈,叹着气说,“老兵太少了。”
“是的,这些菜鸟只有胆勇和血气,只知道战斗,不知道保护自己,很容易在战场上死去,他们必须集训三个月左右,才能真正上战场——这次的对手,可不比喀提林那些乌合之众。”波普也靠了上来,手搭在挂头盔的支架上,“听我女人说,你女人又怀孕了。”
“是的。”
“干得好,你的‘预备队’肯定派上用场了。”说完,两人互相击拳。
希腊的海岸边,一艘艘船只,载着十三军团的兵士,在颠簸的海洋里朝着目的地进发着,卡拉比斯与波普坐在船头甲板的正中央,努力保持着平衡,喊着:“如果你受不了,就用多余的缆绳把自己捆绑起来,这样能有效减轻你们的慌乱。”但当一个兵士把自己绑在甲板上,却发现自己的身躯跟着船体一起上下摇摆,是件更恐怖的事情,他哭喊着,随后就呕吐了起来,吐得全身都是。
甲板上的兵士,就像被传染,一个接着一个对着脚下呕吐起来。
还有个兵士,大喊着他看到了船体裂开了,仍由百夫长怎么压制劝解都没用,最后只能把他的嘴用碎布给堵上。
更多的兵士,像害了疟疾般,两条腿搭在甲板长凳上抖着,待到马其顿毗海,靠近赫利斯滂海峡的菲力普隆时,整个军团有一半的兵士,连船都下不下来了。
十三军团暂时在此驻屯,募集征战物资,再做下一步的行动。
当卡拉比斯带着兵士,在菲力普隆郊野掘壕立营时,一个年轻的军事护民官站在他的面前,他提着镐头,抬头看去,对方高瘦的脸颊,鹰一般的眼睛,正是在黎克达尼亚之战里,释放他和波蒂的阿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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