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来自埃及的使节团来到了帕福斯,在军团森严的营地前纷纷下了轿辇,拜服在罗马实际王者凯撒的膝下,献上了两个酒瓮。
凯撒的贴身持盾奴,将酒瓮的盖子揭开,从里面提出了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的首级,凯撒只是扫了眼,随后便问起这两位前任执政官遇难的详细过程,于是使节就添油加醋,因为在他的眼光里,这两位是凯撒的宿敌,将宿敌的死状描绘得凄惨些,总是吻合罗马独裁官的胃口的。
但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凯撒打断了,这位独裁官浑身发抖,居然还流下了泪水,他怒不可遏,指责面前的埃及使节:“要让我用一句话总结你们的民族是困难的,我只能说你们埃及人不草率,不狡诈,也不勇敢鲁莽,但却最擅长出卖信任你们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其他民族敢超越埃及占到第一的位置。难道你们的新法老真的认为,我会为两名执政官在异国土地上遭到暗算杀害,一名将军被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土牢里而感到骄傲喜悦?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但要索回他们的尸体加以安葬,还要惩处相关凶手,我现在在这里就有一个最精锐的军团,还有十艘带甲板的船只,并且得到诸多盟国支援,随时准备出航前往亚历山卓兴师问罪!”
吓得魂不附体的埃及使节,这时才冷静下来,好在莫坦美尼斯在出发前还为他们准备了个预案,于是使节便急忙谢罪,说两位执政官的身死,其实后来新法老也准备追究相关人等的罪责,原本我们的法老的想法只是将这三人给抓捕起来,等待独裁官阁下莅临埃及后献出去,让他们接受您的制裁。但在途中却激发了意外,一名叫塞普提米乌斯的罗马退伍百夫长,忽然因某种不知情的原因,将两位前执政官杀害,我方极力抢救,才算是夺回了西庇阿将军的性命,现在我国已经展开缜密的调查,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法老的姐姐克莱奥帕特拉,这位阴险的女子向来不主张死去父亲的遗嘱,企图破坏埃及与罗马间的情谊,而塞普提米乌斯很可能就是得到了她的唆使。
“那名女子现在何处?”凯撒急忙发问道。
使节回答说,现在她正藏匿在西奈一带的佩鲁西姆要塞当中,但是请独裁官阁下宽心,马上新法老就会组织军队征讨于她,将她处决向独裁官谢罪。
“哦?”凯撒淡淡一笑,随后叫文书取来另外一摞字板,随后很清楚地告诉埃及使节说,“可是在佩鲁西姆的克莱奥帕特拉女士,在先前也给我送来了信件,里面声称她才是我忠实的赞助者,并称破坏两国关系和吹笛者遗嘱的是她的弟弟,对此你们有何看法?”
那使节瞠目结舌,只能极力指责克莱奥帕特拉是个蛇蝎女子,劝说凯撒不要上她的当,“怎么能如此在没有根据的情况下,指责名美丽女士呢?我们罗马人就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随即当着使节团的面,凯撒把所有的将佐与首席百夫长唤来,做出了带领军队前往亚历山卓的部属:
“十军团与希提乌斯的罗德岛舰队,追随我前往那座城市;另外通知李必达乌斯位于小亚的冬营,叫他带领两到三个军团,前去佩鲁西姆,其余军团继续宿营。我凯撒是不忍心见到好友吹笛者王室后裔发生血腥悲惨的内讧的,也许是有些可恶的阉党从中作梗,所以我必须在返回意大利前,妥善解决这事。”
这不就等于要入侵埃及吗?那些使节眼看交涉失败,便苦苦哀求凯撒不要带着军队和鹰旗来他们的国家,这样便会激起所有埃及人的怒火,不但会破坏埃及内部事务,也会让他自己处于险地之中。但凯撒根本不听他的,而是用吹笛者的遗嘱作为凭据,称罗马共和国有义务与权力,来解决埃及的纷争,接着就将所有的使节给赶了回去。
当令牌传到阿西马努斯山脚下时,战神竞技会已经宣告结束,雅典城邦获得了重步兵竞走的全部橄榄枝桂冠,色雷斯囊括了所有斗拳比赛的冠军,李必达属下军团代表队获得了全部长跑(五十斯塔狄亚距离)的头位,阿狄安娜派出的代表队获得了“最佳风尚奖”(因为他们的选手与女王一样难缠,提出的抗议和退场次数最多),最后板球比赛的所有奖项则被天竺没药商人代表团尽数收归,总之大家都是皆大欢喜。在隆重的山峰圣火熄灭仪式同时,大校场举办了由亚美尼亚歌唱家塞洛斯与来自雅典的女风管琴手福柏,一起倾情合作演出的赞美酒神之歌,所有的观众包括奴隶、女人(以前这群人是不允许观看竞技比赛的)在内,都在歌声里尽情欢乐舞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