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时候,运来骑兵炮与风箱炮的李必达军团,已经纵火焚烧托勒密十三位于山下的几处营寨了,火光里李必达的骑兵和弓手,不断猛烈来回突击,并且进行密集射击,还愿意为法老作战的,只剩下他直属的扈从,还有将其当作神般崇拜的宫廷贵族或城市群氓,很多人是举着乐器冲上阵的,在弓箭下伏尸如麻。
待到第二天的时候,托勒密十三的营寨被劈成了两块,一块是高地核心的阵地,还有一块是邻靠尼罗河的阵地,“不要停顿下来,给我组织强攻!”这是在河水那边坐镇指挥的骑兵长官所下达的命令,因为克莱奥帕特拉不允许他弟弟继续活着,这场战争打得越残忍彻底,就越能够削弱埃及将来的敌对力量,但接下来几个传令骑兵的汇报,会验证了几次冲锋都进行的不顺利,部队折损不小,也十分疲劳。
因为高地的营寨,是塞普提米乌斯要求下大力气整备的,其上的木栅、垒墙密集蜿蜒,法老手下的那些人,虽然野战技术相当之差,但窝在墙壁后疯狂投石射箭还是会的,各个还都是亡命死士,抵抗起来不要命。而当李必达的攻击队伍,在其前列阵时,还会遭到河沿敌人的袭扰攻击,这群人都跑到河川上的芦苇轻舟上,远远地放箭,并且时不时冲上岸,出现在后侧,将疏于防备的罗马人杀害。
矢石交加当中,李必达便驱马越过了树干简易桥梁,亲自冲到前线去督战视察,举着盾牌仰攻的兵士们看到骑兵长官的节杖与旗帜,都激动地喊叫起来,督促所属的百夫长尽快下达冲锋陷阵的命令,绝不能让自己被动挨打的窘态,呈现在将军的面前。
但李必达下令制止所有的冒动行为,他要求兵士们静心分成前后两部,都呆在盾牌与鹿砦的后面,“此次作战的赏赐,都要给好好保护自己的人,大家要安心等到弩炮与器械抵进后,再灵活大胆地发起攻击。”接着,他找到了萨博与军团司令官,开始在山下走动,最后赫然发觉这个高坡的最高的山口处,并没有埃及兵士走动的迹象,“他们应该是全部丢弃了这个地方,赶去支援战事激烈的山脚阵地。”萨博也观察后,下了推断。
“会不会是敌人的奸计?”李必达征询说。
萨博摇摇头,很肯定得说,法老现在身边的抵抗人员,勇敢顽固是足够的,但策划却是一团糟,骑兵长官应该要下定奇袭的决心。
“很好,海布里达,海布里达!”李必达晃动着指挥棒,那个首席百夫长便穿过兵士的阵列,急匆匆赶了上来,“马上将六军团的首席大队交给你,绕到那高地的背后,顺着山崖攀爬上去,拿下那个最高的山口!而波罗则负责指挥正面的所有大队,两军同时攻击,叫埃及人措手不及,怎么样?”
“那就不要犹豫了,将军团的鹰旗交给哥吧!”海布里达粗声大气地喊到。
接着,海布里达接过六军团的银鹰战旗,将它小心翼翼地用布套套好,随后带着首席大队,高喊着鼓励性的号子,顺着先前被摧毁的营寨,开始朝山峰背后迂回而去。这会儿,在硝烟当中,托勒密十三也看到了山下的罗马人似乎有分兵的迹象,便询问身边的塞普提米乌斯说,这种情况该如何应付,但对方看了看,只是漫不经心地说,按照我服役多年的情况来看,罗马人应该只是撤还了部分队伍去休整了,我们喜欢给敌人以后备部队源源不断的假象,所以很喜欢采取“交替轮战”的策略。
这时,山下的号角声和喇叭声震天动地,波罗再度指挥六个大队,沿着山坡滚滚而上,开始碾压埃及军队在山脚还残余的几个工事,而另外面,三个大队外带本都附属军团,在安冈第努斯的指挥,使用了萨蒙托加与标枪,将河川边上的埃及人给驱散远离。
所以所有的法老属下军官和兵士不及多想,便再度拾起武器奋勇战斗,双方的队伍在正面山脚下混战一团,直到一个白日刻后,海布里达指挥的六军团首席大队冲上了最高的山口,竖起了亮闪闪的银鹰旗。“万岁!”六军团首席大队在山口的营寨里,使用盾牌和斗剑,敲击得地动山摇,而后顺势像迸散的火花那样,攻入了其下的各个埃及营寨,挡在他们面前的只有法老属下的阉人、侍女和军奴,这些人根本没有接战抵抗的勇气,只能尖叫着四处逃散,从这个营寨再逃到另外个营寨,将己方的阵势冲得乱七八糟,更致命的是带来的士气和斗志的崩溃。
“哥第一个冲进来了,我们要夺取法老的旗帜。”海布里达很娴熟地冲进了托勒密十三的王室营帐里,里面的宦官叫喊着抱着东西夺路而逃,结果被他及手下敏捷地挡住,或追上杀死,海布里达步步进逼,朝着营帐最核心的地带走去,在那里他看到了黄金面具、象牙棋盘、绣着金色眼镜蛇图案的旗帜,还有堆积起来的箱箧,现在这些全都要属于哥了!
“无礼的小人!”在柱子的阴影处,大宦官莫坦美尼斯以滑稽的手势握着匕首,猛然冲了出来,但他没想到海布里达习惯于右手持盾,这位百夫长顺手用盾牌一撞,就将尊贵的大宦官撞扑在地,随后踩了上去,用斗剑“噗嗤噗嗤”几下,大宦官的咽喉、眼珠全部被刺穿,手挠了几下柱子,就沉重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会儿,人影乱动,后继的兵士都进来了,海布里达猛然站起来,对同袍大喝一声,“全都不要动,外面的战斗还很激烈,我现在杀死了这个带高帽子的阉人,刚才还看到了那个法老顺着旁边的门跑出去了,快给我追赶,要知道得到法老的首级,可是有三万第纳尔的赏赐。”其余兵士便激动地喊叫起来,他们大多是从萨丁尼亚和科西嘉来从军的朴实农夫的孩子,没及多想就争先去立功了。
最后营帐只剩下了海布里达,及满地的死尸与珍宝,这位笑起来,用帷幕擦干净了斗剑,接着扑在了法老的宝座上,喃喃说道,“好吧,先让哥亲近亲近,再慢慢在里面挑出最值钱的宝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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