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据我所知,凯旋式不管是大还是小,都是在战胜外敌的情况下授予的,它代表着共和国的荣耀,而现在是内战,死了这么多的人,无数的国家精英,小加图、杜米久斯、庞培、阿弗拉尼乌斯都在这场浩劫里死去了,而后你却要为此享受凯旋式,这在罗马历史上没有先例,也是不合情理的!”布鲁图一口气将愤怒给表达出来。
“既然没有先例,那我就要做,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谁说内战不可以授予凯旋式的?罗马的律法并没有这样的限制。”凯撒很平淡地说。
“因为在内战里得胜的并不算英雄,失败的也并不算敌人。”布鲁图喊到。
“胡说!”凯撒雷霆大怒,他拍击着长桌站了起来,这种火气他还是第一次对视如己出的布鲁图发泄出来,“难道当年苏拉不自诩为英雄吗?他战胜了我的姑丈马略,而马略恰好是三次将共和国从异族入侵的外战英雄,结果骨灰却被掘出来扔到了河水里,那时候又有谁说马略是英雄?只有我,在抗争下,才敢将这位老人家的半身像给展览出来。难道我尤利乌斯不是外战的英雄吗?我征服了高卢数十个部落,打退了日耳曼的入侵,征服杀戮了百万人,给共和国送来了数十万免费或廉价的奴隶,矿山和农庄没有缺人之虞,金头发的高卢妓女充斥着罗马街区妓院,谁花两个阿司都能进去玩下,我重新征服了西班牙、博斯普鲁斯和埃及,让当地的麦粉又能源源不断地输入奥斯蒂亚河港,让民众能再度吃到免费配给的食物,你以为这种生活是谁赋予的?当我为国家建立这么大的贡献时,元老院和庞培又是如何陷害排挤我的,我差点就沦为阶下囚,遭受不公的审判,而那时候布鲁图你有能力,站在庞培面前说出这种‘内战无英雄’的混帐话嘛!战争就是战争,它的浩劫从它出生前,就已被人注定好,没有内外之分,只有弱者和失败者才会抱着这种无聊的理念蝇营狗苟,而胜者注定会继续前行,接受更大的挑战。”
布鲁图被驳斥得脸色涨红,他差点忘记了,凯撒叔叔可是年轻时去过罗德岛,拜师在辩论大师莫洛门下,与西塞罗系出同门的雄辩家。当时许多人评价说,如果凯撒没有政治野心的话,他会成为当代最伟大的律师,也许完全可以和西塞罗分庭抗礼。
局面僵持会儿后,布鲁图还是执拗地说,“也许你能说服我,但你说服不了罗马的元老们与民众们,去夸耀你的这些战绩,只会将你陷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也就是说,他们会撺掇你布鲁图,单纯热血的布鲁图,与我为敌吧?”凯撒忽然语气苍凉起来,看着布鲁图说,“庞培自沉在米克宁湖水里的时候,曾向我表述过相同的意思,不过我凯撒不会畏惧。你是关爱我的,我的孩子布鲁图,但我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敌视,或者某个人的关心,就停下自身的脚步的,我的赛车跑道在我十八岁那年就已注定下来了,除非用死亡来阻止我。”
“我是爱你的,但你爱的人却太多,心中已经没有你自己的位置了。”布鲁图哽咽着,随即他朝凯撒鞠了一躬,慢慢退了下去。
凯撒挥挥手,埃布罗与巴萨图斯也知趣的离开了,只剩下他自己,看着演说结束后的阿塔西娅神庙与校场,人群拥挤而来,呼啸而散,只留下风中的灰尘,和几个无人问津的商铺,还在落寞地守候着晚霞余晖,“喧嚣离散,只剩下死亡般的寂静。”凯撒模仿着墓志铭说到,“但我还是要继续追寻下个喧嚣,因为我没有墓园。”
这时候,在神庙前的广场上,李必达牵着另外个少年,来到了图里努斯与利奥的面前介绍说,“他叫小朱巴,他是战俘也是客人,马上会随我们一起返回罗马城。”
“你会杀死他吗?在凯旋式后,papa。”利奥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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