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边,西塞罗也在对面慢慢走过来,他看着这对搀扶在一起的年轻人,叹口气说到,“我不知道你们现在身在凯撒阵营里是如何想的,但是为了共和国,千万不要做危险的事情。”
“现在在罗马城内的疆域之内,还会有其他的声音发出吗?我的雄辩家,凯撒是不会就此止步的,他会渐渐取消元老院,取消特布里斯民会,取消百人团会议,早晚有一天他在任命官职的时候,只会对奴隶们说句我希望他做这个,随后自然就有人将长袍和印章送到那个人的手中,随便对方在一天前还是个光屁股的屠夫,或者涂抹脂粉的优伶,凯撒提拔地位卑微的同党还少了吗?现在的行政院首席长官,先前不就是个异邦被释奴,不名一文的投机商,政坛掮客,现在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元老们都要仰这位的鼻息办事,因为凯撒有句名言,那就是‘即便是强盗和小偷保护过我的荣誉,我也会用同样崇高的职位来回报他’。”喀西约对着西塞罗驳斥说道。
但布鲁图不允许朋友再说下去了,他只是劝诫喀西约说,这位雄辩家早已和我们是路人了,已在以弗所城分道扬镳,从此再无瓜葛,但我还是想他是个正直的垂暮老者,没有杀害暴君的勇气,也不应为此遭受更大的责难。
但西塞罗只是苦笑着,他挽起左肩的托加袍角,回答说“我上次出逃离开罗马逗留在布林迪西,后来再回来,就已经等于被宣判了政治上的死刑。凯撒私下写信,以吹捧的形式告诉我,他致力于武力,我致力于文化,一并开扩罗马帝国的疆域,这就等于暗中警告我,叫我不要从事任何反对他的活动。我现在写诗、教授修辞、改革拉丁语法,我一晚上能写五百行的诗歌,终于过上了隐居诗人的生活。”
这会儿,在街道上一群暴徒和角斗士扬长而来,他们气势汹汹,三人急忙躲闪在街道侧边,而其余的民众和人夫也吓得缩在了骑楼下的拱廊上,这帮人径自走到了庞培生前所建的半圆形大剧场前,而后带头的就叫嚣着,庞培身为国贼已经葬身在阿非利加了,他在剧场前的半身雕塑也不应该存身于此,说完他们抡起锤子就要将雕塑砸成碎片。
恰好就在此刻,两名护民官也是凯撒的亲信潘萨和赫久斯,带着扈从们及时出现在剧场前,义正言辞地喝止了他们,询问做出这样究竟意欲何为?
在得知情况后,潘萨有意将声音扬得很大,说到,“你们都要记住,这是新罗马国父、维纳斯的神裔、战无不胜的统帅尤利乌斯.凯撒所下达的最新敕令——虽然庞培身死,但他为共和国曾建立的功勋不可消灭掉,任何在罗马城内关于他的雕塑和记功柱,都不可毁弃,违者将接受极刑的惩处!”
就在民众们还在七嘴八舌时,“暴徒”却个个面露愧色,垂着脑袋退在一旁,而这时候西塞罗完全不像个花甲老人,而是敏捷地拨开人群,有很夸张的吟诵语调,对着所有人喊到:“凯撒,伟大的凯撒!他的这种仁至义尽的行为,不但是为死去的庞培保全了雕像,更是在我们心中,为他自己树立了更加巍峨的纪念碑。”
随即民众都开始由衷欢呼喝彩,布鲁图看着这个情景,喃喃自语说到都疯了,罗马已经完了,接着在尘雾里慢慢朝自家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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