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凝眸,陆锦屏不由心中一动,问:“这些日子没有人找他吗?”
“没有啊,我可没骗爵爷,真的一个都没有。我听别人说,好像寻常人等他看不上,所以也不接客,我心里就琢磨,这哪是她不愿意接那些凡夫俗子?分明是人家没有人来找她,找这么个借口,给自己下台阶而已。像她那样冷冰冰的人,有几个男人会喜欢?男人来秦楼不就是为了寻快活吗?看见他板着个脸,谁还会快乐的起来。”
陆锦屏点点头,他知道这玉峰对凝眸一直是心存妒忌,所以最好不要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坐下来说:“你刚才说,你对这个案子有什么见解?现在说说吧。”
玉峰忙道:“这么着急,你还是先吃点东西,消消暑,然后奴家慢慢告诉你。”
“不必了,我公务繁忙,这案子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你快说吧。”
其实,玉峰对侦破案件半点都不懂,又哪有什么主意给陆锦屏提供呢?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她知道要想吸引陆锦屏的注意力,让她到跟自己到院子里来,便只有投其所好说案上的事,他才会有兴趣的。果然,这一说陆锦屏就跟着来了。只是来了之后,又该怎么把这话圆回去,免得陆锦屏认为她太有心计反而不妙,所以刚才他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让陆锦屏相信她真的是在帮陆锦屏想办法。
当陆锦屏目光炯炯看着她的时候,原先脑袋里还在琢磨该如何把这话说满了,可是陆锦屏目光凝视之下,却有些慌神,什么事都忘了。好在她久在秦楼,见多识广,反应也很快,眼珠一转,立刻决定先拿话慢慢套陆锦屏对什么话题感兴趣,然后再把这话圆回去。
玉峰故作神秘的挥挥手让旁边伺候的丫鬟退了出去,然后坐在陆锦屏身边,压低了声音,几乎是凑到他耳边说:“这个案子的确太过蹊跷,我觉得里面肯定不同寻常。”
“那是当然,要是寻常的话我早就破了。你说说,你觉得怎么个不寻常法?”
“一个接着一个被杀,而且一个死得比一个奇怪,先生的风蝶,被人活活烧死在茅厕里,当真吓人。而且烧得整个身体都成了焦炭了,就剩下一双脚和头皮没烧掉而已。而当时,还有那么多人在大厅里喝酒……”
陆锦屏见她重复自己知道的事,皱了皱眉,说:“你直接说吧,不用再去扯那些别的,我真的很忙。”
“好好。”玉峰有些着急,实在想不到更好的点子,便想到哪说到哪,随便找一个看着还像点样的理由,把眼前的事情搪塞过去再说。有个理由总比没有的好,大不了自己先前说了说不定是馊主意,已经打下了伏笔。要是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那陆锦屏铁定会认为自己存心找借口别有用心,那反而会弄巧成拙的。
于是,玉峰便压低了声音,凑到陆锦屏耳边说:“我觉得,杀了这些人的人,不是人,而是是鬼!”
陆锦屏皱了皱眉,扭头瞧着她:“鬼?”
“是啊,爵爷这几天只顾查案,没有问问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我在下面可没少听到大家都在说这春花楼闹鬼,马老爷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这次请燃灯天师来,其实主要目的就是让他做法事,驱鬼驱邪,可是燃灯天师却脾气古怪,老太爷一直不敢跟他说。还想找机会让爵爷您给帮忙说说呢。”
请燃灯天师来做法事陆锦屏是知道的,知道马财主有这个想法,但是,闹鬼这个说法他倒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也不知道春花楼是不是真的是这么传的。
尽管他是穿越而来的,但是他对所谓的阴曹地府牛鬼蛇神之类的说法并不相信,因为穿越在科学上还是可以解释的,但是鬼魂、阴曹地府,目前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的存在。让陆锦屏这个受现代科学的法医相信是鬼魂作案,这还真不容易。
玉峰见陆锦屏嘴角带着一点捉弄的笑意,显然,他对自己这个说法并不感兴趣,玉峰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还必须把这个话说完,也不管陆锦屏是不是能接受了。
玉峰接着说:“这几个案子特别蹊跷,尤其是那代秋,发疯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好,整天呆在床底下,见到个动静就发疯一般的哭喊。你想,爵爷,她这之前好端端的,突然一下发了疯,还把她自己的门房老太太和自己的贴身丫鬟都活活掐死了,这哪是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要不是遇到鬼被鬼惊吓成这个样,又如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呢!”
“还有这一次,那霜桃被人剥了皮,但是地上,我听人说没有发现血,也没见到有人进出的痕迹,要知道,那三个丫头可就在外屋,中间只隔了一个门帘,甚至没有门,这三个丫头还是很机灵的,不是那种贪吃贪睡的人。如果真要有人进去把霜桃给害了,又剥了人皮,她们三个在外面会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吗?除非剥了她人皮的不是人,而是鬼怪。只有鬼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做这种事,其他人根本别指望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