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吊打。
马尾充其量也就是在结气秘境九阶上下,而且他修的是脑域的开发,不然不可能被大兵这个入微秘境一阶的小虾米给摁在地上纠缠了那么久。
鬼姬呢?
恐怕至少都是碎虚九阶了,甚至已经隐隐摸到了涅槃的边缘。
黎明的教官级强者至少都是这个级别的存在。
这二者面对面的时候已经称不上是在战斗了,是单方面的疯狂发泄,鬼姬身法缥缈,速度快的肉眼都很难捕捉,手段更是凶残到了极点,她没有一下子把马尾弄死,反而围着马尾不断兜圈子,每一次接触都会折断马尾身上的某一个部件。
骨裂声和马尾近乎扭曲的嘶吼惨叫不绝于耳。
甚至,我亲眼看见鬼姬一把揪掉了马尾的耳朵,血喷了我一脸,那场面触目惊心。
不及阻拦,马尾几乎快变成了人彘,他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俩眼珠子像金鱼眼,都快突出来了,死死盯着我,眼里的哀求不加掩饰。
我知道,他在求我杀他。
我满足了他这个愿望,在鬼姬从小豆子那里索来金剪刀准备剥皮的时候,我干净利落的一刀斩下了他的头颅。
这不是怜悯或妇人之仁,而是基本的人性。
我从不反对杀戮,但反对虐杀,别人可以做变态,但我不想做变态,更不想看血淋淋的剥皮场面,那一定会成为这辈子的噩梦。
鬼姬大概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她一手持金剪刀悬在半空,让我很担心她一冲动会用剪刀戳死我,不过她盯着断头尸体看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放下了剪刀,从始至终都不曾训斥我半句,就是满脸复杂的盯着我看了良久,忽然说道:“你挺像一个人。”
我一怔,问道:“谁?”
“黎明第一高手——黎皇,你很像年轻时的黎皇。”
鬼姬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说,邪物杀人,手段变态,是他们变态,可我们是人,当行人道!
嗯……这句话是他年轻时候说的。
后来,可能是看的太多了,他放弃了他的人道,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对待那种东西凶残的让我们害怕。”
说完,她也不理会我,蹲在篝火堆前用剪刀把几个尚未死透、还在抽搐的沼魔戳死,又把沼魔们分割出来的“晚餐”拾掇好,在旁边挖了一个坑埋了,那是跟着她死去的几个守望者最后留下的东西。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神情肃穆,有种难言的悲恸。
我本来还想给自己辩解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我对这一切了解的太少,自然不会理解为什么鬼姬他们这一代人总是弥漫着一股子黑暗绝望腐朽的情绪,我也没资格去安慰或者评价他们。
良久后,等鬼姬情绪看起来不是那么糟糕的时候,我才终于凑到她身边问及她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一直挺好奇,为什么鬼姬会落入几个沼魔手里。
“我找到了犯罪集团的老窝。”
鬼姬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神情古怪的凝望着跃动的篝火苗,脸上的刺青似乎在蠕动,用一种低沉的只剩下疲倦的语调轻声说道:“我进入黎明几十年,接触邪物数之不尽,破的案子也有一大把,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案子。
这个犯罪集团……太大了!!
根据我的调查,他们已经存在十多年了,横跨数十省,在各个地方都有成员分布,业务也特别多,人口买卖,人口拐卖,只要是和人有关的,他们都插手!!
你知道我在他们加工五行散和其他药物的工厂里看到什么了吗?
我亲眼看到他们把几岁大的孩子丢进绞肉机里,那个孩子从始至终只来得及哭了一声,然后就被绞碎了。
我还看见他们把耄耋之年的老人摁在铡草刀上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