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明媚的阳光照入,有些刺眼。
工厂的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个穿着工服中等身材的男子已经站在门口。
果然如此……
见到这一幕,我只能无声的叹息。
三个!
这家工厂里一共有三头俾狼。
它们的智商或许不高,但是战斗天赋很高,这种战斗天赋几乎已经变成了积淀在它们体内的本能,袁朗被擒的刹那,货仓里的两头俾狼就选择了突围,它们估计都没有去商量,自顾自的就分开突围了,当我摁倒一个的时候,被我发现的这个几乎是玩了命的攻击我,就是为了给另一个争取时间逃跑。
现在,它们成功了。
或许是出于不甘,我狠狠将铡纸刀朝工厂大门投了去。
铿!
铡纸刀在铁门上碰撞出火花,至于那头俾狼,早已逃之夭夭。
扑通!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没有去追,我也没力气去追了。
大兵总算捯饬明白袁朗了,也不知道从办公室的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绳子,几乎把袁朗绑成了大粽子,这个可怜虫不知道被大兵一屁股压断了多少骨头,几乎已经站不住了,是被拖出来的,口鼻间血流不断,嘴角更是耷拉着一些令人作呕的粘稠物,估摸着不是隔夜饭也差不离了……
工厂里陆陆续续已经有人来了。
其实,他们已经迟到了。
只不过有袁朗的刻意纵容,迟到已经成了风气,也没人会在乎。
大兵像个门神一样杵在门口,来一个撵一个,直接替厂长做了决定——所有工人回家休假三天,工资照发。
工人们一茬接着一茬的离开,我在工厂里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好不容易把安雅他们仨催来,此时距离俾狼逃走已经过了将近二十分钟。
人一到,我立刻让姬子和小豆子拖着半死不活的袁朗去了楼上办公室。
我尝试着问过袁朗,这家伙身上有着一切俾狼的特点,悍不畏死,牙关紧咬,根本不肯透露一个字儿,他身子骨儿几乎都快散架了,我也不敢上手段,就怕他眼睛一翻“嘎嘣”一下就过去了,只能等小豆子来催眠。
安雅在工厂里翻找了起来,囤货仓里果然找到了小刷子和面糊,随后她从车上取了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帮我包扎伤口。
厂长王福顺也带着老婆来了,这婆娘竟不是俾狼,实实在在的是个人,一屁股坐在工厂门口嚎啕大哭起来,说我们错怪她的弟弟了,她弟弟不可能害人,更不是怪物云云。
这摆明了是撒泼。
正所谓恶人还需恶人磨,扒皮刽被我劈头盖脸骂的早就处在爆炸边缘,一见这泼妇嚎啕,立马比点了雷管都冲,从车里抄出一把德国双管猎枪便开火了,他倒是没有照着这夫妻二人放枪,子弹“噼里啪啦”全打在人家身边了,王福顺是个老实人,吓得拔腿就跑,至于那泼妇干脆都两腿发软跑不动了,坐在地上屎尿齐流,再不提她弟弟无辜的事儿。
最后扒皮刽用猎枪盯着泼妇的脑门,对方这才说出一桩旧事。
袁朗确实不是她亲弟弟。
几十年前,她母亲怀孕流产,精神近乎失常,不能务工不说,日夜翻箱倒柜找儿子,搞的全家不宁,她爹不是没动心思把疯婆娘弄死,可一夜夫妻百日恩,终究下不去手,思前想后,干脆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默默跑去医院,趁着一个产妇睡着的工夫,把人家刚刚生下的儿子给偷走了。
袁朗就是这么被偷回来。